能够出来是早早晚晚的事,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听说这一年了大大小小的换过好几次律师,终于把这个案子拿下来,人安然无恙的出来。
听了电话韩乐刚要松口气,于莫那边又说了一句话。
人放出来了,还是她儿子来接的她。
韩乐叹了口气,当时没什么反应,但是这会想起这句话,韩乐觉得心口有点发闷,他不懂林撼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月末的时候天黑的越来越快,气温也越来越低,但韩乐觉着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虽说自己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多,但是但凡自己回家就总能看见林撼在家里,这种感觉挺好的,有一种被人挂念的感觉,以前这种生活韩乐从来不敢想,有点像是奢望,没成想,也能变成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东西。
周末的时候韩乐坐在沙发上看着刚送来不久的报纸,其实报纸没什么好看的,但订了这个东西好歹也要看看,而林撼仍旧是在一边看着电视,经济频道。
韩乐眯起眼睛看了看林撼的侧脸,记得他刚来不久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个时候,那会他坐在沙发下面,而自己则在上面躺着,看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林撼,你想你父母吗?
于莫告诉了他出狱的事之后韩乐一直在避及这个问题,他怕林撼不知道怎么说漏了陷,也怕他不高兴听这个,但今天韩乐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脱口而出问出了这件事。
还行吧……林撼看了看韩乐他们俩没怎么管过我。
韩乐哦了两声点了点头他们还好吗?我就小时候那会见过,后来也没见过了。
这句话大概是引起了林撼的兴趣,他转手关掉了电视机。
你这么多年都没想着再回去?
啊?韩乐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她离了婚之后就和别人再婚了,他觉得没脸再见你们这些亲人,就一直没回去过,也不让我提这些事。
林撼看了看韩乐,表情有种说不出的严肃。
那是以前,现在呢?
现在?韩乐叹了口气我妈早就疯了,现在在疗养院住着呢。
疯了这件事林撼早就知道,当初带走的韩乐的学生证的后面就夹着疗养院的名片,因为别的原因,林撼曾经偷偷去查过,那里的确住着这么一个人,虽说早就知道但林撼仍旧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因为的关心的不是他疯了这件事,他关心的事另外一件事。
她为什么疯了?
韩乐被这件事问住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林撼张了张嘴,其实他想说,但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因为我继父的一些原因。
他打她?林撼脱口而出。
不是……韩乐摇了摇头为什么不重要,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就行。
韩乐总觉得是自己害了母亲。
曾经的过往太过残酷,韩乐实在是不敢说出来。
那会韩乐总喜欢在漆黑的衣橱里睁着大眼睛顺着门缝像外面看,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外面的一切。
他并不想出去,他觉得在里面要比在外面好,至少很安全,至少只有自己一个人。
后来经历的次数多了,韩乐也麻木了,每次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看着那个紧闭的衣橱,他总有种感觉,感觉自己还在里面一样,还在里面透过那个缝隙看着现在的自己,这种方法很有效,韩乐会觉得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不是自己,真正的自己还在衣橱里面看着。
好在后来逃出来了。
年底的时候林撼考完了试等着跳级,那天晚上挺背的,林撼走着走着连着摔了两个跟斗,一身的雪。
大门一打开,鞋架上放着一双林撼从没见过的皮鞋和一个被塞的满满登登的灰色布兜。
林撼愣了,果然客厅里面坐着一个塔从未见过的人。
那人看着四十多岁,穿着朴素的灰色毛衣,看着很老实的一个人,看见林撼来了,对林撼笑了笑,招了招手。
这就是林撼吧,我听小乐提起过……
话还没说完,韩乐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样,小脸白的煞人,看见林撼一句话也没多说,拉起林撼的手往里面走,他的手冰凉冰凉,满满的都是冷汗。
这是我二叔。
二叔?林撼皱了下眉,他从来没听过韩乐有这么个二叔。
你好,我是……
你进去写作业吧,饭做好了叫你。
韩乐没容林撼多说一个字,直接把他赶进了卧室,大力的关上了门。
林撼看着关紧的大门心里咯噔一声,刚刚门口的那个布兜他曾经见过,去接母亲的那天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那是进过监狱的人才会有的东西。
第17章
韩乐脸白的很,林撼起夜的时候他仍旧惨白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地板,先是轻咳了一声见韩乐没什么反应,林撼这才走近了两步小声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出现这一声韩乐有点惊着了,眼睛瞬间恢复了焦距,缓了缓神,转头见林撼穿着合身的家居服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韩乐对他笑笑,这一笑好像脸色跟着也好了点。
我没怎么啊。故作轻松的答道还不怎么困……
林撼好像并没有在听韩乐说了什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他,最终目光定格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神色暗了暗。
你不冷吗?
啊?
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好像这么一问韩乐觉得是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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