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心里这么烦躁,现在也比较安全了,他便伸手揽住唐觐的脖子,闷闷地抱住了他。
“……嗯,我要。”
唐觐瞬间眉开眼笑。
不知是什么原因,从那天之后,陈潜的肚子便开始慢慢显怀,过了一个多月,就已经鼓起了好几公分高。那时已经临近期末,白日里穿着羽绒衣看不出来,即使到了教室,只穿着宽松的毛衣,大家也不会注意到。期末时候画图任务繁重,陈潜之前担心画图太累,对宝宝不好,还努力克服了自己的拖延症,每天按部就班地画,到距离期末结束还有两个星期时,他就已经快画完了。
“不过这宝宝也忒小了,五个多月,才这么点儿?”拿着陈潜的新裤子看腰围,李越站起来自己比划了一下,说:“我以前怀阿觐的时候,五个多月,比这要大一小圈儿。后来他生出来七斤七两,医生还说有点儿瘦。”
“那是阿觐手长腿长嘛,七斤七两肯定不大够。估计阿潜这胎是个小个子,隔代遗传了你或者是他妈妈。”尹慧文说笑着,还揶揄她个子娇小。陈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有些神往:像妈妈?呀,那岂不是个暴脾气?想象一个小宝贝哇啦哇啦地大声嚷嚷,到处爬着四处乱闯,他就有点儿想笑。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当年生阿觐痛死我啦,那一刀切得够深。阿闯在边上陪产,差点儿看得晕过去,后来直跟我说不生了不生了,一个小孩儿就够,再生可不成啦!”说起以前,李越哈哈笑着,好像生产是件很迅速的事儿。尹慧文也说:“唐慎不也是嘛!没生的时候还找我商量呢,说想生三个,结果陪了一次产,以后再也不提了,我说起来他还生气!”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挺得意似的。陈潜眨眨眼,有些头皮发麻了:“那个……生宝宝,真的很惨烈么?”
“那可不!痛你个半天半夜,还得往那儿划一刀,缝合的时候比生孩子还疼,我都不想感受第二次!”尹慧文说着挺唏嘘的,摇头叹气,陈潜听得脸色刷白,忍不住问:“那……剖腹会不会好一些?”
“好什么呀!剖腹更遭罪!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肚子上带着刀口,护士还要在上头用力按呀按呀,疼死你!没躺足七八天别想下床!”尹慧文有些队友婚后就是剖腹产,原本初衷是想不痛,可没想到后续的事儿比顺产难受多了,一个个还后悔呢。李越在边上看陈潜的脸色越听越白,赶忙拉过他,好生安慰:“没事没事,你身体素质好,估计痛两个时辰就出来了,不怕啊!到时候妈妈陪你,不怕不怕!”
被她用力揉着肩膀,陈潜瘪瘪唇,吸一下鼻子,颇隐忍地点了点头。
分娩
冬日的早餐,气温很低,空气冷冽清新,正是跑步的好时候。即使怀着宝宝,陈潜也是要锻炼的,早上起来了,就绕着唐家的大庭院慢跑。以前唐觐想过陪媳妇一起跑步,那时候肚子没显,陈潜跑得快些,一跑就是半个时辰,唐觐这个坐办公室的家伙哪里坚持得住?于是便悻悻地罢了。倒是唐小鱼儿,不时起来跟着潜哥哥一起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也不那么无聊。
“你下学期也该实习了吧,真准备去做小锤子?”跑过院子里干枯的花架,陈潜想起这茬儿,还不忘挖苦他。唐喻嘴巴一撅,不满道:“你就继续取笑我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哼!”
他一双猫儿眼瞪着,嘴唇撅着,脸颊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得了这么一个弟弟——即使他比自己高大——陈潜心里也不禁疼惜起他来。平日里做的那些个小点心多是进了他的肚子里,唐喻还总跟他撒娇,说明天想吃个什么味道的,后天要尝上次你给越妈妈做的那个南瓜点心~
尹慧文有时候跟他发牢骚,说这么个臭小子,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肯定得要个能干厉害的,不然他这甩手掌柜样,怎么撑得起一个家?
正想着,唐喻跑到院子角那儿,发现什么,低呼一声溜进了角落里:“这棵树好像死啦!”
陈潜无奈地凑过去:“树死了跟园丁叔叔说嘛,天寒地冻的,你别挖啦。”唐喻正拉扯得高兴,才不听他的,不一会儿就把那干枯了的小树拔了出来。拔完了还觉得不满足,犹自往树坑里头望……突然看见什么,他惊叫起来:“有一条冬眠的蛇!”
被他吓个好歹,陈潜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唐喻喊完,脸上又浮现出兴奋之色,摸了根树枝把那僵直的蛇拨拉出来,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人家又埋回去。一转头看见陈潜微微隆起的肚腹,想着明年春天小侄子出生了,这蛇活过来,把家人咬了怎么办?于是又用那树枝把土堆翻开了,挑着蛇一路小跑,蹿到院子外头去扔了。
陈潜在边上看了整个过程,等他脸蛋通红地跑回来时,潜哥哥脸上的神情已趋麻木。
“有时候我在想,小喻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工作。”晚上,唐觐帮自家媳妇洗脚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这样喃喃地说了一句。抬眼望,陈潜坐在床边,眼睛茫茫地瞅着窗外,很怅然似的。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脚丫子,塞到被子里,唐觐倒了水回来,笑笑地扑上去搂住他:“干嘛想这个,小喻想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更加不清楚。”
“唔。”闷声应了,陈潜侧过身去,忍不住又想,等自己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呢?建筑这行,他天分不足,估计怎么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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