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堂没有拒绝,也没有动。四片唇瓣紧紧相贴,呼吸扑在彼此脸颊,羽毛扫过一般挠人。裴迟宴不会吻,仅仅是碰个嘴唇就让他浑身发抖激动不已,脑子像被停了电,什么都无法思考。
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情,就被裴敬堂的一记眼刀吓到不敢再看。
而坐在大腿上的裴迟宴见对方没有拎走自己,大着胆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结果被老狐狸一口叼住,按住后脑往里入侵,他条件反s,he地唔了一声,裴敬堂的动作闻声一顿,紧接着便更凶狠,缠着舌头舔舐上颚和牙床,把他口腔里的每寸领地都侵占好几遍。裴迟宴被亲懵了亲软了亲迷糊了,敞开来向裴敬堂奉上自己,舌尖勾着笨拙地回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任他开疆拓土攻城略地。
s-hi吻的水声黏腻不断,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下巴滴到裴敬堂身前的衬衫上,晕开一片水渍。
裴迟宴不敢闭眼,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裴敬堂也看着他,平时深海一般平静的眼里此时却能见风浪不断席卷,黑沉沉的,像有什么要来临,又被生生压住。
裴敬堂捏着他腰上的软r_ou_,越亲越温柔,唇齿缠绵之间,裴迟宴似乎品尝到了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从喉咙下去,化作一团火暖进心房。
心脏跳动,爱意再也藏不住。
车开了一路,裴敬堂亲了他一路,舒服温暖得过分。快到家时困意席卷上来,裴迟宴躺在裴敬堂怀里睡着了,头枕着颈窝,手还紧紧圈着不放。
裴敬堂抱他上楼回卧室,静静地看着他醉酒的睡颜,很长时间没有动。
裴迟宴这副娇气不好惹的脾气,一部分确确实实是被宠出来的,而另一部分,裴敬堂知道,那是他装的。
他其实怕生、敏感、自卑,一喝醉就露了原型。趴在腿上抽抽噎噎地认错时,裴敬堂忽就想到了刚领养他的时候,那时还叫小七的裴迟宴也是这样对一切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
十二岁的小七,刚从封闭的地狱里出来,对外界一无所知,却早不知何时学会察言观色,乖巧得让人心疼。
他刚开始知道自己被裴敬堂领养,曾轻轻地喊过几次爸爸,可裴敬堂实在不习惯,便对他说:“别叫爸爸了,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那双大眼睛忽地怔住,借着一股水汽漫上来,小七眨眨眼,把多余的泪眨下去,结结巴巴地问:“是不是……我,我这样叫……不,不太让你喜,喜欢……我……”
裴敬堂叹了口气,竖起拇指搁在他唇上打断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太习惯,你不用这么紧张。”
小七抬起眼,眼里终于放出一点光芒。
裴敬堂每次一回忆起那样的裴迟宴就心口微微泛酸,在他不知道的过去十二年里这个孩子到底遭受过什么、经历了什么?他无法开口问。
他只能给他起新名字,告诉他从此迈入新的生活。迟宴,他是迟到的礼物,迟到的安乐。
大雨过后,天终会放晴。裴敬堂希望裴迟宴能完完整整地走出来,再完完整整地走进他心里。
次日一早,裴迟宴躺在床上,被宿醉后的头痛给疼醒了。
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先看见天花板,再一转头,看见了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六点。
疼得再睡不着。他翻身下床去洗漱,看着镜子里面色发黄的自己,开始迟钝地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记忆浮上脑海,唱歌、酒吧、跳舞……
裴敬堂。
裴迟宴浑身一激灵,手指不自觉地一用力,一大坨牙膏飞出来,全掉进洗手池里,紧接着他的脸以一种r_ou_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了,垂下头不敢看镜子。
太……太刺激了。
裴迟宴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边回味那个吻,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裴敬堂是喜欢他的。不是对孩子的喜欢。
回神后裴迟宴迅速看了一眼时间,六点才过,裴敬堂应该还在楼下吃早饭。他飞快洗漱完便跑出去,在楼梯上往餐厅看,果然见裴敬堂坐在那边看早报边喝咖啡。
裴迟宴叫他:“裴敬堂!”
裴敬堂闻声抬起头,只见昨天那个可怜兮兮的n_ai猫又变成了抓他心挠他肺的死小孩,扬着眉毛朝他吐舌头,眼睛里全是细碎的星光。
“醒这么早?”裴敬堂漫不经心地问。
死小孩光着脚噔噔噔跑下楼,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微微皱眉:“怎么不穿鞋?”
就算是夏天,大理石地板也还是冰凉的,他怕裴迟宴这个脆弱娇气的身体又闹感冒。哪知裴迟宴伸直了腿,把脚搁在了他的腿上。
“叔叔,”裴迟宴边说,边用脚趾勾着他的大腿轮廓,“我有点头晕。”
裴敬堂挑眉,视线回到早报上,放下咖啡一把抓住其中一只不安分的脚丫子,说:“敢喝度数那么高的酒,怎么没把你疼死。”
手心的热度随脚背传过来,这样亲密的接触让裴迟宴浑身都在细细发抖,更觉裴敬堂骂他的话格外撩人,忍不住用另一只脚隔着衣服踩踩他的腹肌,撒娇道:“我又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去酒吧?”
“所以你不是把我抓回来了吗”裴迟宴眯眼笑,脚上的小动作没停,“还在车上亲自试了一下我到底喝了多少。”
裴敬堂没说话,也没其他反应,只是握着那只脚的手用力了些。默认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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