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珍贵的,所以无法造出木雕的大型神像。在找不到大块的可用于雕刻的岩石时,北部居民们便沿着山体挖出来的一个个小窟,在上面刻上神像,当作庙宇,用来祈求保佑沿路平安。
说白了,这更像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只不过这个避难所多了一个神像而已。欧贝利可的人从来不做花哨又无意义的事。
“我们怎么办?”神官问。
“凉拌!”珀尔探出头去看上面的情况,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石头砸了个正着。抱着篮子,珀尔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所有食物都在车厢里。石头给车厢砸了个大洞,食物都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食物在北部,有时是用钱也换不到的东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要去哪里找给婴儿吃的流食。
“真该一开始就杀了他。”
神官知道珀尔说的是谁。看着愤愤然的珀尔,他一时按捺不住,提醒到,“那个人是你自己,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珀尔愣了一下,然后敷衍地点了下头。神官没有在说话。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偶尔有碎石滑落发出轰隆声,珀尔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狄俄尼索能耐着脾气把郝瑞拉斯带着。
“谢谢。”
“我不是你为了让你感谢才救你。如果换一个人,我是不会救的。何况你也救了他。”
珀尔朝神官比了比篮子。
神官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
越描越黑,珀尔索性闭嘴。
“你们真的很奇怪,可以对父母亲族下手,却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命。”神官的笑容很温柔,苦笑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开始不确定究竟什么是正义邪恶了。我会讨厌你的行为,讨厌你的过去,却不会讨厌你。很奇怪吧?”
这么多天的时间,见得多了,也愤怒过了,在握住珀尔的手时,神官忽然清醒了。就像有什么在心灵中被打开了。
这个雨天就像个契机,难得的,神官不羞于将自己内心中的困惑和迟疑告知眼前这个男人。
珀尔看了神官一眼,在雨声中轻轻开口,“恰恰相反,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说不确定时,觉得你现在已经开始了解了什么是正义和邪恶。”
靠着墙壁坐下,珀尔将篮子放在腿上,“当你觉得你开始不明白一件事,便是你开始理解它的时候。”
珀尔不是没有面对过诱惑,在曾经可以让他肆意的权利下,他不是没有机会去尽情地放纵。但他每次忍不住要放纵时,便会在脑海中与那个神明对话。只有当你知道你究竟被什么套牢了脖子后,你才能有悲悯天人的心肠。
没有经历过取舍和挣扎的正义与邪恶,不是真正的正义与邪恶。
所谓的正义也不是通过经文便可以读懂和理解的东西。越是简单,越是难以理解。越是教条,越是偏离。不经历真正的痛苦挣扎和思考,就获得的思想,如同居高临下浮于表面的没有感情地诵读。这样的理念被传经布道,变成了可怕的规则,是谁说了正义就一定该如此,邪恶一定万劫不复?
当你面对灾难时,你没有得到理想中正义的帮助,你会认为是正义背叛了你?还是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布道传颂的正义和邪恶就像浮于表面,你以为你理解它,却从来没经历过他,你又拿什么去赞颂和指责它。你用什么去理解它。”珀尔看着神官,“你究竟是想要救赎他人,还是被你自己的正义困在泥塘里无法出来,所以渴望救赎?”
“……我不知道”神官将希望的目光投向珀尔。珀尔投降似的摆摆手,“不要问我答案,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
“也许我的道路是错的,也是我会失败,但那样又怎么样?谁的人生不是活了一辈子被一个死字批阅。我不相信别人告诉我的道路,我只走我看得见的道路。你愿意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想要信奉什么就信奉什么,没必要迟疑和害怕。”
人生永远没有答案,但是寻找答案的过程才是人生,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别人口中的正义和邪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和罪恶。也许有人能用数句话就能颠覆你所信奉的意义,但你的意义真的是别人一句话吗?
“是非黑白,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清的东西。”珀尔抱着篮子急得再次探头,暴躁地说,“这个天气连能打劫的商队都没有,如果活不下去,我觉得干掉那个小鬼也没关系。反正大家到时候都快死了。早死早超生。”
神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板正了脸,念叨到,“这是不对的,如果你打劫那些商队……”
在雨声和年到声中,珀尔看了眼神官圆满了的数值板,回头继续看洞窟外的雨幕。
这一番话便把神官讲通了,很简单吗?不,不简单,这一路经历的所见所闻才是积累。到最后,神官已经能勉强自己接受他们打劫抢来的食物。一个人的痛苦和挣扎是需要积累的,也许有的人在置疑自己中走歪了。能坚强地扛过残忍的挣扎,然后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才是一种豁然开朗。这需要那人本身有坚定的毅力,和能接受自己身上不完美和‘邪恶’的包容力。
“我们就要回家了。”轻轻摇着欧西纳什,珀尔轻轻哼到。
48、第四十八章
珀尔和神官在洞窟一直呆到泥石流过去。等到雨停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两人走出洞外,看了看距离,要重新爬上去还真不是一般有难度。而且,珀尔推断,狄俄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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