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又打车去墓园,还在心中疑惑,这谁拜祭谁啊关他什么事啊。有种慌慌的感觉,却不知缘由。
到了墓园,看见一群人都在那里,还都是那些街坊邻居,他不禁疑惑,这是谁去世了?老黄还是老王?他们俩岁数都挺大了。
可是他没想到,去世的,是陈晨。
那个年仅十六岁,还风华正茂,总是在他后面叫他信然哥的少年。
他简直不敢置信,上次打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这会儿就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呆呆的走到墓前,墓碑照片上的那张脸,青涩而腼腆的笑着,一如昨天。
耳边传来的是谁的声音?膝盖被踢了一脚跪倒在墓碑旁,还有谁似乎在厮打他,揪着他的头发,哭声嘈杂的穿进耳膜,混乱不休。他的手抚上照片上少年的脸,又被打开,是凉的,不是那个温热鲜活的脸庞。
那个人,没了,真的,没了。
再然后,发生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再醒来,却在医院。
他愣了许久,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病床边上是那个荒唐爱玩却带给他很多利益的市委书记公子。
“信然啊,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要教训他一下么?最近纪委查的挺严的,我怕给老爸惹事就先给人弄监狱去了,寻思在监狱里断他一条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看好了也省着家人在这时候闹起来,没想到教训人的时候出现意外,人就这么死了。对不住啊,反正是仇人,死也就死了,查不到你我头上来,就别伤心了,赶明我给你摆一桌当赔罪,别伤了咱们兄弟感情。”
哈?哈!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害死了那个少年,他真的是个畜生。
手遮在眼前,温热的泪水划过脸庞,没入鬓角,消失不见。
“行,你先回去吧,我出院了就去找你。”
“哎~果然够兄弟,我等着你啊,别忘了。”
随后开门声响起,关上,一室寂静。
看着白色的模糊的天花板,许多早已忘记的记忆就这么涌了上来,那些连他都以为忘记的记忆,却突然清晰。
“信然哥,这个茶叶蛋给你吃,我妈煮的可好吃了。”
“信然哥,我要好好学习,长大后成为像你这么伟大的人。”
“信然哥,我考试得了第一名,厉害吧,我要像你一样厉害。”
“信然哥,你以后会成为我姐夫吗?我们要是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信然哥,……”
少年的脸庞在记忆里无比清晰,可是转瞬间,又变成一张怨恨的脸,仿佛在嘶吼,为什么要害死我?为什么要害死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快要爆炸的痛苦,冷静地给曾经认识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是阿奎吗?是我,对,赵信然。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一个叫陈晨的少年,是怎么死的?他是死在监狱里的,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查一遍,所有参与的人的名单都给我一份,对,所有,有一点关联都算上。”
这之后是住院休养的日子,过年了,医院也没有几个人,除了第一天那个人渣来过一次外,爸爸和那些疼他的邻居一次都没来过,也对,谁会来看他,看一个畜生。
阿奎的资料送来了,上面罗列着所有与陈晨的死有关的人,从派出所的民警到判决的法官,从直系伤害的流氓到看守所的所长,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而,当他看到那几个流氓实际上是受雇于他的现任女友,一个黑道大佬的女儿时,他的脸上还是浮现了悲哀的神色,多么可笑,他曾经引以信赖的人居然全部都是杀人凶手,最可悲的是,他自己也是。
当陈晨的真正死因出现的时候,那“疑似遭到性*侵”六个字彻底刺痛了他,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旁边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少年脸已经青灰,嘴角蜿蜒而下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脸上还浮现着痛苦和恐惧,漂亮却无神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像是对这个世界的控诉,纤细漂亮的身体上满布着青紫和齿痕,腿不自然的弯曲着,一看就是断了。
他的心彻底堕入无间地狱,那个少年,活力四射敢跟他打架的少年,总在他的身后叫他“信然哥”的少年,竟是以这种屈辱而绝望的方式死去,他没办法想象,他那时有多痛苦,多绝望,甚至,他那个时候是不是还曾经奢望过他会回来救他。
他的心破了一个洞,有冷风不断的刮进心里,连绵不绝的悲哀困得他快要窒息,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脸埋入双掌,有什么顺着指缝流出,刺骨冰凉。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他好像蛰伏了很长时间,又认识许多人交了许多朋友,钱也越来越多,终于找到机会将那个市委书记和黑道大佬一起送进了监狱吃枪子儿,而那个他曾经的好朋友,他把他卖进了鸭店,相信很多人愿意光顾他,毕竟曾经市委书记的公子,还是很多人愿意尝尝滋味的。那个女朋友,他在她爸倒台之后把她送到了敌对黑帮,听说是被lun了吧,好像后来还染上了a字母的病,谁知道呢。
过了很多年,他又遇到了很多美丽的女孩子,各有各的风味,他一天去一个地方,把她们一起养起来,她们都说爱他,所以可以接受其他人。爱他?他冷冷的笑,不过是看上他的钱罢了,一群情妇也配说爱。
他搬了家,陈晨的父母亲人连着他的爸爸却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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