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要好的么,他是你的好朋友呀,帮了咱们不少忙。”
江韶矽颇为无奈,觉着二哥傻得可笑:“我若不是顶着阮家五少的头衔,他大约不会瞧上我一眼,和我要好,那是因为阮家有钱。”
这一谈便伤感了,阮陌杨也知道这世界的现实,他不愿再继续沉重的话题,从桌上拿起报纸读了起来。
吃过了午饭,两人乘车来到医院,交班的护士告知二人特护还未到,阮陌杨坐在病床前和阮陌寻一起陪着老父亲,江韶矽待了片刻,照例去陪着阮陌婷。
下午三点多钟,江韶矽正给阮陌婷削着苹果,阮陌寻跑来告诉他特护来了,叫他去见上一面认一认人。江韶矽应了一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小盘子里,递给阮陌婷一根牙签,温言软语道:“慢慢吃,等我回来再削一个给你。”
江韶矽正欲推开半掩的门,却在门缝里瞧见那特护细瘦的身体,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江韶矽不由哆嗦了一下。那秀气的侧脸,勾起他年少不经事时的回忆,他的表姐丁秀儿,就站在阮富山的床前。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火速离开医院,走之前只告诉阮陌婷他去买些吃的。而这一去,便是一整个下午。
一直到了晚上,阮家人归来,阮陌寻在饭桌上问起此事,江韶矽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不是让小赵把点心送过去了么,我觉着累就先回来了。一个小小的特护,有什么好特意去见的,哪天去了医院,顺便不就见到了么。”
阮陌寻和阮陌杨听闻此言觉得没什么不对,都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阮陌杨对这个特护特别的感兴趣,不由的多聊了几句:“真没有想到,这位丁小姐和大嫂曾经是同窗好友呢,今日一见,分外惊喜。”
宋静雅听后眉开眼笑:“是啊是啊,有三四年都没有见过她了呢,真是想不到在医院里遇上了。”
江韶矽未进阮家之前就成日里从丁秀儿的口中听说宋静雅的大名,故而也不感到十分的惊奇,他为了掩饰心虚,极力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是么,真巧。”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和丁秀儿见面必定是难免的,江韶矽不断找借口拖了两三日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医院,他微微低着头,刻意避开了丁秀儿的眼神,等待着对方大吃一惊的把他揭穿。
哪知丁秀儿镇定自如,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礼貌的伸出手来同他握了一握:“阮先生您好,我是您父亲的特别护理,丁秀儿。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和需要,可以告诉我。”
末了,再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江韶矽内心感到诧异,明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因为有丁秀儿在,江韶矽主动向江韶年提出了要求,不愿在医院里见面。江韶年平日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情去管阮家人死活,他也不乐意看到阮家人的脸,江韶矽一提出来他便爽快的答应了,只要江韶矽肯见他,在哪里见都无所谓。
和丁秀儿不讲话的状况维持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在一个寂静的午后,阮富山昏睡过去,阮陌寻回家洗澡换衣服,阮陌杨照例在工厂工作,阮陌婷也有小丫鬟侍奉着,江韶矽独自坐在病房里,他闲得实在无聊,带来了几本画报,时不时翻看几页。
这时丁秀儿端着药盘走了进来,把配好的药品放在桌上,轻声对江韶矽说道:“阮先生,这是老先生的药。”
江韶矽抬了抬头,瞧见丁秀儿满脸泰然神色,他结结巴巴的应道:“哎…知..知道了…多谢…”
丁秀儿转身为阮富山拉了拉被角,又仔细查看了输液管,一切无误,她正欲离去,被江韶矽低声叫住:“丁小姐…”
丁秀儿回头礼貌的一笑:“什么事。”
江韶矽站起身来,极不自然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瞥了熟睡的阮富山一眼,他试试探探唤道:“表姐…”
丁秀儿的笑容渐退,侧过头去不再说话了。江韶矽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拉住丁秀儿的手把人带到了走廊上,他怕旁人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表姐,你怎么装作不认识我了呢。”
丁秀儿忽而一笑,声音比江韶矽正常许多,且干脆利索:“你不是也装作不认识我么。”
江韶矽面色一窘,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丁秀儿显得十分坦然:“你不必为难,人发达了,自然不愿再认穷亲戚,我不会纠缠你的。”
这话把江韶矽给噎住了,他神色慌张,倒是想为自己辩解,哪知丁秀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哥是胡司令的大团长,你是阮家的五少爷,这些我老早就知道了,我至今都没有找过你们,难道还会等到这种时候再来相认么,你们大可放心,你们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就要离去,江韶矽急了,伸手就把人拽住了,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些:“表姐!我叫你一声表姐,还是愿意和你相认的!”
丁秀儿浑身一哆嗦,脑袋转向一边,竟然哭了。
原来丁秀儿在江家兄弟离开之后便辍学在家了,她没有钱交学费,母亲惨死,父亲嗜赌,她的生活很成问题,只得出去做一些短工,拮据度日。期间找过一些相熟的亲戚,人家都不大欢迎她,更不可能管她,她实在落魄至极。
“你怎么进的医院?”
丁秀儿面色一僵,极不情愿答道:“我…认识了一个日本人…他介绍我来的。”
江韶矽受江韶年和阮陌杨的影响,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他淡淡的“哦”了一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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