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不可。
霍天还以为他在难过,从旁边伸过手来握住他,“总会好起来的。”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生理上的问题。
齐放闻言转过头来认真盯着他的脸,“如果我的身体好起来了,你还对我感兴趣么?”
霍天反应过来,惊讶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
商场里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晚饭依旧是由霍天准备。
齐放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那碗鸡蛋羹,几勺过后又很自然地去喂坐在他身边的霍天。这样的场景在这几天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两人之间配合得无比熟练。
饭后霍天收拾碗筷,齐放按住准备起身的霍天的手,霍天不负众望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你听好现在我要说的话——如果接下来五个月我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那么在这一段时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后面的话齐放并没有说,但霍天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齐放想要一个能够随时离开的权利。
这么多月以来的朝夕相处,霍天太了解齐放,恐怕对方对这段感情并没有多少安全感。结合之前两人在商场里的对话细想,霍天认真道,“齐放,我知道你想要确定什么,这段话不管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如果那天我们还不算对彼此坦诚,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随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到我这里来,仅此而已。”
“……”齐放的思绪空滞了几秒,随后他替霍天挽起袖子同他一起收拾饭桌上的残局,半晌又苦笑起来,“我真是被你搞到没有想法……我怎么会变成一个这么纠结的人?”
在一起就该信任彼此能够一直走下去,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如果齐放还同以往那样不在乎霍天的话他绝不会考虑这些,但既然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些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能假装看不见吗?
怎么才刚开始,他就患得患失了呢?原来自己的心早就不自由了啊。
***
回家探望齐母的行程终于确定下来,季云斐强势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天气良好,却不知其他什么原因,离预定的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两人所搭乘的航班班机还在跑道上等待起飞。
电子设备早已自觉关闭,齐放无聊之中掏出口袋里的一串铜钱耍玩。季云斐在他又一次抛掷那串铜钱时制住了他的手,“好家伙,他把这玩意也给你啦?”
季云斐的表情实在太夸张,齐放掂了掂手上铜钱的重量,笑道,“你紧张什么,不是假的吗?”即使齐放不是行家,但光看这成色和做工也能知道现在他手上这个绝对是假货。
季云斐心道霍天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嘴上接道,“东西是假的不假,但那情谊可是真真的啊,这串东西可是那霍天的护身符。”
等待起飞的时间实在无事可做,季云斐索性和齐放说了前因后果,他是断定霍天不会和对方说这些事情的。
身旁的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齐放在脑子梳理一遍,总算是懂了。
原来这串不值钱的铜钱是霍天当年充当乡里小霸王的时候在废旧许久的一间破房子里找到的,也不能说那是一栋房子了,房屋早被不知天灾还是机器推得差不多,残破的砖瓦、石头散落一地。
也是霍天那天心血来潮把砖瓦搬开往底下摸了摸,可巧运气不错,随手就摸出来一个摔裂的破罐子。碎了一半的罐子里,另一半里面躺着十几枚造型不尽一致的铜钱。
小孩看那房子也没了主人,索性就将铜钱都拿了。说来也怪,当天他就被失散已久的舅舅找到给领回家了。后来虽然鉴定出那些铜钱是伪制品,霍天还是不舍得扔。他后来把它们全部串在一根绳子上,去哪儿都带着,这东西对霍天来说就是转运珠。
齐放仔细看了看手里那串东西,然后解开串绳从里面只拿了一枚铜钱出来,把其余的都交给季云斐。
季云斐虽然不明所以仍旧调笑道,“你这是玩的哪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东西既然和运势有关,我可不敢抢了他的,带一个在身上就够了。”
这是在替霍天着想吗?季云斐朝机舱翻了个白眼,顺手又将那串铜钱还给对方,“得了吧,他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这态度不就已经说明了你对他来说更重要吗?
齐放也不好再推辞,想着回去的时候自己亲手交给对方就好了。
趁这聊天的功夫飞机总算在跑道上开始了滑行,目的地离他们越来越近。空姐过来最后一次检查乘客的安全带系好与否,听着机舱广播里播报的航班信息,齐放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化着淡妆的空姐经过他们身边要求他们将遮光板打开,季云斐往齐放的方向避让了一下,凑在齐放耳边问道,“想到了什么开心事,难道是b市有什么好地方准备带我去玩玩么?”
“只不过想到第一次和霍天见面的时候也是这个班机而已。”齐放说话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信息,季云斐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佯装搓着自己胳膊上起的疙瘩,又道,“你接下来该不会告诉我……你们俩当时坐的位置是我们现在这个?”
齐放回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微笑,季云斐当即叫住已经往前去的空姐,“我现在能要求更换座位吗?”空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了句“稍等”,随即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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