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他讲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他的唇角居然还浮现一丝神秘而轻蔑的微笑。
“你……你应该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严灏气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哦?那么……昨晚发生的事,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男子好整以暇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对身上寸缕未着之事丝毫不在意。他就像一个不可一世的君王,更像一头骄傲的雄狮,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尊贵优雅的气质,并用他那锐利深透的眼神睥睨着脚下的一切。
昨晚……?原来……原来那些不是梦?!
严灏脸色惨白。自己……居然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而且……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死去妻子的亲弟弟!
严灏顾不得自己浑身酸麻,他立刻冲进浴室拚命刷洗自己的身体。扭开莲蓬头,把水势转到最强,在水声的掩护下,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变态……恶心的家伙!他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那种事情?下流!下流……
严灏疯狂地刷洗着身体,但是,他却怎么也刷不掉满身的激情吻痕,还有那些放纵情欲的痕迹……他懊悔地紧闭双眼,任热水流遍他的全身。
眼泪,就这样不听使唤地、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根本不应该喝酒的!我居然在妻子公祭的前一天晚上,和她的弟弟发生了污秽而又不可告人的行为……而我……而我竟然不知道拒绝!
严灏万分痛苦地回想起昨夜的那些挑逗、纵情与快感。理智上,他根本不愿记起这些可耻的事情,但是,讽刺的是,他的身体却毫无遗漏地立刻回忆起昨夜每一回温柔的爱抚、每一个充满渴求的亲吻、每一次带着yù_wàng的碰触,以及每一波强烈冲击着感官的狂喜与震撼……
“不……不要停……”
当时,自己的确是在心里这般吶喊着的吧……是的,不要停……还要更多……更多……
顿时,一股充满着羞耻的罪恶感占据了他的心。
那种交合应当会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吧……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怎么也回想不起那份疼痛呢?可见……可见自己的身体是多么急欲迎合那个qín_shòu!可见自己的本质又是多么的放浪!可见自己的理智在那邪恶的诱惑中已经荡然无存了!自己该……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应该受更高道德标准检验的政治人物,严灏真想干脆一死了之算了!他跪倒在浴室地板上,任由热水不停地泼洒流淌在他的身上。如果可以选择再也不必踏出这里、再也不用面对那个下流的男人,然后就此死去的话,严灏绝对会这么做的……
“……你到底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啊?”不知过了多久,严灏迷乱的思绪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声音中断了“别忘了,公祭快要开始了。”
啊……公祭仪式已经要开始了吗?可是我怎么能……我怎么能带着这副肮脏的身躯去送佩玉最后一程呢?我已经不再是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了啊!因为,我和她的亲弟弟做出了……做出了那样的事啊……
只不过,再懊悔、再自责,都无法挽回这一切了……更糟糕的是,自己绝对不能缺席公祭仪式。严灏冲好澡、彻底地把自己梳理整齐,只是,现在的他,非得要把全身用浴袍包裹得死紧才敢跨出浴室的大门。
幸好,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白瑞玺已经离开了。
严灏用颤抖的双手开始穿起衣服,一边穿,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到房中的那张双人床……凌乱的床单、破碎的被套,床上甚至还留存着整夜激情交缠的痕迹……这一切,看得严灏差一点又要昏厥过去。
白衬衫、黑色领带、黑色长裤、黑色西装外套、黑色皮鞋……穿上丧服,严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狂乱不已的心跳,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卧室房门走到客厅。
他看见与自己同样装束的白瑞玺正用着哀凄迷茫却又深不可测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墙上白佩玉巧笑倩兮的遗照。直到他发现严灏就站在客厅里的另一角,他才转移目光,脸色一敛,转身拿起麻布别在自己的衣袖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严灏真想把昨夜的一切当作是一场恶梦,但是白瑞玺却不肯放过他,他彷佛鬼魅一般地飘到严灏身边,拉低衣领,用纤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颈项“你看……”
“你只知道恨我,但是,你自己呢?你那愚蠢可笑的道德贞操又到哪里去了?你只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白瑞玺用着极冷的语调幽幽说道“……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你留下的痕迹……这是你紧紧抱住我放纵情欲之后留下的痕迹!”
那是一个深深的吻痕。
白瑞玺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狠狠地戳刺进入严灏的心中,准确无误地命中他心口那个已经血淋淋的伤处,几乎使他当场毙命。
严灏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们乘坐专人接送的黑头轿车抵达公祭会场。会场布置了纯白的玫瑰与百合,花瓣上还沾着剔透的水珠,彷佛在哀泣一个纯洁美丽的灵魂离开了这世间……从此以后,人间少了一位灵秀纤细的女子,天边却多了一抹晶莹璀灿的星光。
果然不出严灏所料,公祭会场上,许多政府高级官员与各党派高层都出席致哀,大批媒体不请自来更是意料中事。只不过,身心俱疲的严灏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阻止那些记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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