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你说话啊!”夏微激动的喊叫,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几天的争斗,本来只想跟夏启明虚与委蛇,先能出家门,再拖延时间,找王云帆帮忙把胡刚弄出来。可是,当他看见胡刚摇晃不稳、瘦骨嶙峋的身体,他才明白夏启明的照顾是什么,一瞬间的理智全都没了,他只想立刻把胡刚弄出来,夏启明要什么都成,于是,他脱口而出,“胡刚,你到底拿了什么?!告诉我你放哪儿了?我去拿了个夏启明,我让他立刻放你出来!胡刚,你看看我啊!我操!你说话啊!”
胡刚转动了一下眼珠,他看着夏微,沉默。一直提审他的男人,显然也想要那个配方,夏启明真的能帮忙么?夏启明真的想利用夏微帮忙么?夏启明真的觉得自己斗得过这个国家的主人?于是,胡刚默默站起身,转身离开。他看见狱警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身后的防弹玻璃墙被夏微拍的碰碰闷响。
随后的几天,夏微天天来,胡刚都拒绝探望。提审照旧,无所不用其极,也不再注意是否留下伤口,就差把胡刚活剐了,却依旧一无所获。刑讯的人开始使用毒品,直接就是静脉注射,毒发的感觉简直堪比地狱,胡刚的手筋断了一根,是被自己咬的,由于制止及时,他没能咬死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糕,常常shī_jìn,无休止的抽筋,四肢震颤,干呕不止,就像个活死人,但是,还是被抓住一丝清明,不间断的询问:东西在哪儿?
东西?胡刚反问。
终于说话的胡刚让刑讯者一阵惊喜,立即揪住胡刚不停询问,甚至给了他一针毒品以示奖励,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胡刚只是无意识的重复,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连人都不太认识。频繁的折磨变成隔三差五,最后,大家都失去耐性,另辟蹊径。胡刚却依旧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他被转为关押在群牢中,狱警故意透露,胡刚是个鸭子,这让本就没有道德观的犯人们放弃对陌生人胡刚的同情,以狱警暗许为借口,将胡刚作为整间牢房的泄欲对象。
“操,又尿了,老大,这玩意儿这么脏,能不能申请让他换个牢房啊?”
“踢远点儿,这味儿真他妈恶心!”
胡刚被狱警拖走用高压枪冲洗,然后换个牢房,同样的残虐循环。
夏微在意识到胡刚是铁了心不开口时,他找到王云帆,求他帮自己追查真相,岂料王云帆一口拒绝,并将夏微送回夏启明处,临走,王云帆瞥了眼夏微,“你这样,怎么继承家业,还有半年合同到期,你忘记了?”
夏微低着头,奔回卧室,他害怕夏启明看见自己眼中的期望,王云帆记得胡刚的合同,20年的合同,他的那句话,是让自己等吧?夏微对于自己的无能憎恨无比,头一次,厌倦了自己的出身。漫长的等待,夏微几乎发狂,他在梦里总是看见胡刚浑身是血的冲自己笑,他开始失眠,他精神憔悴,几次都想杀了一无是处毫无助益的自己,他想,如果真的收到胡刚的死讯,他真的想死。
就在夏微又开始用拳头砸家具自残的时候,夏国锋站在门口,“今晚离开。”
“爸……”夏微想问你跟夏启明拿什么交换,可是他问不出口,他自私的害怕如果问出来,他就走不了了,他宁愿做个缩头乌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看到胡刚,只想见他。
“你不欠我的。”夏国锋头一次跟成年的夏微拥抱,即便是恨,也是从爱中衍生,何况,只是困在夏启明身边而已,本来想将夏微培养起来,然后功成身退带着她和小儿子离开,现在也好,只是困在原地,等着夏启明死就好。
王云帆跟夏国锋等到大家都对胡刚失去兴趣时,买通关系,将他带出,此时的胡刚,早就不成人形,有人喂饭吃一口,没人理就或坐或躺在原地瞪着眼睛发呆,长久的虐待,他的双腿因为骨折没有处理,变形扭曲无法合拢,一只手蜷缩在身边,另一只总是在抠地板。这样的人,谁见了也不会认为还能问出什么。
夏微就是见到这样的胡刚,一句话都说不出,抱着他,连夜离开。胡刚只是假释,不能出国,王云帆找了个生活悠闲的边境城市安顿他们,临走,他把夏微叫出屋,“医生说,这是一种防卫型精神疾病,你研究研究,三五年,说不定就能说笑话给你听。”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夏微拥抱了一下王云帆作为告别。
边境小城里,多了一对陌生人,一个瘫痪像是弱智,一个高大英俊笑容灿烂,尤其看向轮椅中的人,眼神说不出的温柔。民风淳朴的村民,觉得这样的友情令人敬佩,也许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边,可是,人与人之间,这种无私的关爱,不是更加值得尊敬么?
阴晴雨雪,春夏秋冬,寒暑交替,夏微看着胡刚,他现在已经是村里有名的电器修理工,说实话,当初学这个手艺的时候,真是难到想撞墙啊!
“老刘家的电视机又坏了,你猜怎么坏的?”夏微一边给胡刚喂饭,一边笑,“他家的猪圈不知道怎么给拱开了,老母猪窜进家里一通捣乱,板凳上的电视机都给拱下去了,哈哈!多吃点儿,我觉得你饭量大很多。吃完,我去修电视,晚上回家给你做回锅肉。”
夏微背个破双肩包检查窗户,看眼胡刚,才锁门离开。
被太阳照射到的床铺上,一个男人倚靠在那里,对面床头上摆了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欢快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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