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映着火光看看说明。
挑挑拣拣了一番,终于在里头找到了一小瓶止疼药和一盒消炎药。
“真奇怪,这种见鬼的地方,手机信号居然——诶?你这拿的是什么药?你怎么了,川?”丹尼斯举着备用手机,正疑惑着想跟夏川说什么,结果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夏川正拧开某瓶药的瓶盖,朝手心倒了两片黄豆大小的白色药片。
他便停了话音,转头在身边扫了一圈,找到被他拿出来的苏打水,忙不迭拧开:“喂,水这里有——卧槽你——”
丹尼斯手里的苏打水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就看到夏川干脆地把两片药丢进了嘴里,就这么生咽了下去。
“就这么干咽下去真的不会噎死么?!”丹尼斯举着水,傻不愣登地看了夏川几秒,然后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药瓶,看了眼:“止疼药?你真受伤了?是怎么伤的?伤在哪里了?严重吗?”
他每次问问题都跟连珠炮似的,一个接一个,问得人耳朵嗡嗡响,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夏川便干脆一个都没回答。
他本来嗓子眼里就烧得慌,干涩得不得了,刚才吃了菊石肉,又干咽了两片不小的苦药,喉咙里便更不舒服了,他也就懒得开口自己找罪受了,而是接过了丹尼斯手里的那小瓶苏打水,喝了一小口润润干到冒火的嗓子。
而后又拆了两枚起消炎作用的胶囊,靠着小半口水咽了下去。
丹尼斯:“……你这又吃的什么药?两种一起吃没影响吗?你不看看副作用和说明?”
在相识的这三年里,丹尼斯没见夏川生过病,却看他受过伤。这人处理起自己的伤病来,简直敷衍得连狗都看不过去。
不管是热兵器伤还是冷兵器伤,他都是翻出消炎片吞个两颗,然后简单给伤口消个毒,动作之粗暴,光看着都觉得痛感生辣,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处理的是别人的伤一样。而后在伤处简单地绕两圈绷带意思一下。
夏川对于绷带这种玩意儿的好感度极低,因为一旦缠上了总会让行动变得僵硬许多。所以他最多只能忍受两天,只要伤口处开始有结痂结疤的趋势,他就会把碍事的绷带都扯了该干嘛干嘛。
对于他这种把消炎药当“十全大补药”的行为,丹尼斯已经叨叨过很多回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舌头要生茧了,那个移动冰山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走心,下次受伤依旧这样——吃饭有多讲究,吃药就有多敷衍,永远统一不到一条轨道上。
夏川吃了止疼药和消炎胶囊,又喝了两小口苏打水润了润喉咙,感觉嗓子比之前舒服些了,这才开了口,惜字如金似的冲丹尼斯道:“信号怎么了,继续说。”
丹尼斯:“……”太棒了,问了一大串问题,一句回答都没有。
不过,他也知道夏川一向不太爱提受伤的情况,于是也没继续追着问。被夏川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要说的是什么——
就见丹尼斯举起手里的备用手机,在夏川眼前晃了晃,将屏幕对着夏川,道:“看到左上角的信号格了吗,请仔细看一眼,然后大声告诉我这他妈是不是满格?我确认一下我有没有眼瞎!在这种见鬼的地方,满世界只有史前动物、原始林和海……居然有信?还是满格?这他妈简直是在逗我!”
可谁知夏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数秒之后,突然开口道:“无信号。”
“哈?!”丹尼斯眨了眨眼,缩回手低头又狠狠看了眼屏幕,就差没把眼珠子抠出来直接贴在屏幕上了。
就见那备用手机左上角显示信号的地方,确实显示着三个字——“无服务”。
“诶?怎么会——所以之前只是因为刚开机,手机状态还没反应过来?”丹尼斯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黏在屏幕上,正纳闷呢,就见“无服务”三个字闪了两下,消失了,接着信号格又变成了满格。
丹尼斯:“……这是什么情况?”他这话音刚落,信号格又开始乱了——一会儿一格,一会儿三格,一会儿又满格。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整个信号格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乱闪。
夏川见他呆呆看着手机,半天没动静,皱了皱眉,哑声问道:“怎么了?”
丹尼斯干笑两声,用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平板地说:“呵呵,我觉得大概真见鬼了呢……就是这时候接到个什么来电,我都不会诧——”
他这话还没说完,手里握着的备用手机突然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
“异……了……”丹尼斯从嗓子眼里挤出最后两个字,而后手一哆嗦,手机“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亮着光的屏幕朝上,贴着并不平整的石洞地面持续“嗡嗡”震动着。
夏川瞥了丹尼斯一眼,便把目光落到了手机屏幕上,那上面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杰拉德·韦默。
这个人夏川也不陌生,比起名字,他更习惯对这人的另一个称呼——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德国佬。这是丹尼斯每次说起他时所用的形容,甚至就在不到十分钟之前,丹尼斯才提过他。
这人在一天前,姑且算是一天吧,还和他们一样呆在那艘游轮上,后来也和他们一样,从船舱中挣脱了出来,落进了海里。
唯一不同的是——夏川和丹尼斯还活着,而杰拉德……此时大概已经眠于深海了。
在这个似乎是史前世界的鬼地方,手机居然还有信号,还能收到来电,而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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