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息战事,自那以后不知为何先皇不再踏入中宫一步,接着便传出帝后不和的流言,世人都以为皇后失势,但奇怪的是先皇并没有冷落上官家,反倒是一直重用。五年前,先皇驾崩,上官太后便更加深居简出,据说她终日诵经礼佛,祈求千幕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珠帘之后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精致的面容依旧那么美,只有目光变得更加淡然从容,仿佛已看透世间一切。
李涵潇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道:“儿臣拜见母后。”
上官太后慈祥一笑,声音温柔道:“小涵回来了啊,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李涵潇依言走过去,上官太后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秀眉微蹙,道:“怎么瘦了?”转头看向李崇渊,语带责备,“是不是你皇兄又给你安排了好些事情,把你给累着了?”
站在一旁的李崇渊干咳一声,表情不自然,上官太后见状,便明白是被自己言中了,当即微怒,“小涵身子骨弱,你也不心疼他,又让他去做那么多事,若是把他累出个好歹,哀家可饶不了你!”
“是是是,儿臣不敢。”李崇渊忙低头,唯唯诺诺状。
李涵潇失笑,挨着太后坐下,道:“多谢母后关心,但母后冤枉皇兄了,儿臣这些日子都在外面游山玩水,路跑得太远自然是轻减了些。”
上官太后哼了一声,道:“行了,哀家虽然不问世事,但心里可跟明镜似的,你们这两个不孝子的秉性,哀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母后所言极是。”李涵潇和李崇渊异口同声道。
李涵潇在宫中陪太后聊天,讲起外面的见闻可谓舌灿莲花,哄得太后十分高兴,待到正午又陪太后一起用了午膳。到了太后休息的时辰,两人才离开,李崇渊国务繁忙,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阅,他本想拐骗李涵潇帮他一起批阅,结果李涵潇早就料到他的意图,果断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李涵潇在宫里转来转去,亭台楼阁,假山池塘,看似很美,却总是透着一股灰暗和沉重,在李涵潇眼里还不如唐风院子里的绿竹好看,他在这里住过,那都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所以他对这皇宫没有一点好感。溜达了半天,只觉得索然无味,李涵潇默默的回王府了,展飞扬和易云都出去寻金丝兰了,听说是已经跑到了昭澜国的南面,而萧楠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留下自己一人无事可做,李涵潇忽然就觉得寂寞了。
回到王府,看着诺大的院子,心里越发空荡荡的,蹲在荷花池边看了好长时间的锦鲤,李涵潇突然跳起来大叫:“啊!没意思,快把易云和展飞扬都给我叫回来!”李涵潇喊完,顿时又泄了气,而他这一声吼,自然会有暗卫前去传信。晚上的时候,李涵潇没有回卧房,而是又钻进了书房,烛火摇曳,红泪滴滴落下,李涵潇歪在太师椅里盯着墙上那幅画发呆,过了许久,李涵潇忽然提起笔,蘸了些墨,在那幅画上又添了一句话,打量了半天觉得甚是满意,他将画取下来卷好,找来盒子将画轴慎重的放了进去。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李涵潇毫无睡意,铺开了宣纸,调好墨,他开始作画,从扬州三月开始,他笔下的人就只有那一个,或端坐,或策马,或执剑,姿态各异,每一种样子都深深的映在脑海里,最终呈现于纸上。不知道画了多久,李涵潇觉得眼睛疼,手酸,放下笔踱步到窗前,抬头见明月当空,却不再是那日的圆满,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不知道唐风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越来越强烈,李涵潇喘息着,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哆哆嗦嗦的掏出玉葫芦,艰难的吞下药丸,然而身子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陷入昏迷。书案上的笔洗被他扫落,摔得粉碎,一道黑影忽然冲进来,将李涵潇架到软榻上,浑厚的内力注入李涵潇的身体,强行催动那颗快要枯竭的灵珠,李涵潇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萧楠叶焦急的面孔。
千里之外的无回谷亦被轻纱般的月光笼罩,隐于山谷深处的焚天教好像都披上了一层寒霜。唐风也没睡,靠在窗前,手里捏着块玉佩,拇指不经意间摩挲着上面的“涵”字。窗台上放着李涵潇的那盆绿毛,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棵不知名的草在李涵潇离去后开始疯长,三天里就抽出了细长的绿叶,虽然长得水灵,可是那样子更像是杂草了。白胖子也变得没精神,李涵潇在的时候,这肥猫总跟着他跑,现在他走了,白胖子每天就挨着花盆睡觉。莫雨笙这几日也总看不见人影,谢炎说她又躲进炼丹房里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偶尔见到她居然是一脸憔悴,唐风知道莫雨笙都是为了他,这份情谊此生难还。
夜风微凉,唐风转头看着墙上挂的画像,那是李涵潇所做,青竹为景,黑衣男子凌空而起,矫若惊龙,很传神的一幅画,有趣的是上面还有白胖子的爪印。唐风浅浅一笑,没有李涵潇在,这天地都静谧无声了呢。不知道他在京城如何挨过毒发之痛,而自己也马上就要体会真气逆行之苦,两人虽天涯相隔,却同病相怜,唐风喃喃自语,李涵潇,我们一起……
☆、第六十六章 寒毒入骨
残阳如血,倦鸟还林,落日的余晖一点一点被苍茫的大山吞噬,黑暗降临,温暖也渐渐消散。无回谷的夜晚总是有些寒冷,唐风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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