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这种新纤维弹性耐久,也不容易让手指受伤,所以换了。陈先生带着他们继续走。
前面不远处,是几个工人在竹狮头上贴纸片及纱绸。
一层纸片贴下来,竹狮头整个变得木木的,却又能隐约看到那些竹篾,远不如成品那样多彩艳丽。苏禾央问:是不是还要上色?
还在贴纸的工人头也不回,是,不过还得等等,要再扑一层纸然后是一层纱绸,最后再扑一层纸,之后才是上色的工序。
陈先生在旁边插话:这样狮头才会更牢固。
工人这才发现他,立刻站起来,少东家!
陈先生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对两个小孩说:那些纸是纱纸,既薄又韧,再加上之后的纸和布,使得狮头不容易破损。走吧,继续去看其它的。
继续往前走,就看到有工人在替贴好纸的狮头上色了。
南派醒狮分金狮、黑狮、红狮、黄狮,上的颜色也各有不同,要看一只狮有没有展现出他们的神韵,就要看上色的手艺了。颜色没有特定的配方,要上得好,要靠上色艺人的掌握。
陈先生等俩小孩看够了,便领着继续向前走,前面是最后一道工序。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给狮头装上各种配件。狮额、狮角、狮鼻、眼盖等地方要装饰上各色绒毛,马尾鬃毛装饰在上下睫毛、眉毛、胡须等位置,狮额正中装明镜一块,还有许多小金属片、绒球等等要粘贴在狮头各处。
如果用人来比喻,那么竹篾组成的狮头骨架,就是人的骨骼;贴的纸和布是皮肉;上的色就是人的灵魂;各种配件,就是画龙最后点的那个睛,整一个狮头,到这才是灵动充满生气的。
苏禾央抱起一个刚做好的,师杰凑过去,看着苏禾央在里面拉动机关,外面的眼睛、耳朵、嘴巴,要不一起动,要不单独开合转动,有趣得紧。
师杰看看狮头表面,小心翼翼地弄了点水在上面,水滴一下就滑下来,纱纸面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好厉害!
陈先生被他逗笑了,想去揉他的小脑袋,却被迅速躲开,妈妈说脑袋不能随便揉,会长不高的!
陈先生挑挑眉,好吧,我也想小师杰再长高点,不揉了。接下来,去看看狮被的制作?刚才在车上,他可是清楚看到苏禾央都不知道揉了师杰的头多少回了。
狮被,亦称狮披、狮尾。别看它没了狮头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块缝着绒毛的布,其实要做的手续不少。
当他们看到工人们在离尾端不远处的地方,正面扎起一大团,在里面塞满了纤维棉,又在反面牵引出一条隐蔽的线到狮头,只要一动那条线,那团纤维棉就会随着动作摆动,看起来就像是在摆动尾巴。
师杰戳了又戳,几乎爱不惜手。苏禾央连忙抓住他,别玩了。陈先生,接下来是鼓?
陈先生笑着点点头,是的,你父亲要运的,就是造鼓需要用的木料、皮革,以及将成品运出去。
苏禾央点点头,这样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醒狮用的鼓,因其制作工艺精细、造型美观、色彩艳丽、声音洪亮而闻名。由于它的木材及鼓面用的皮革都需要非常长时间,所以苏禾央和师杰两个,都只能看到工人们绷鼓皮的情景。
看着工人们绷鼓皮,师杰突然说,这样敲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苏禾央捏捏他脸,你看,那不是还有弹性么?没事的。师傅们会看着办。
陈先生点头道:是的。那个木锤,就是传来检查绷皮的完成度。这个应该再绷一个月就没问题了。
旁边拿着木锤敲鼓皮的工人道:是的,少东家。这张皮不错,这么快就绷好了。
另一个隔间,有人在一个中间挖空了的大木头里,叮叮当当地敲打什么。
这个人在做什么?师杰好奇地看着几乎将半个身子探到挖空的大木头里的人问。
他在调整鼓内的弧度,调得不好,鼓可就废了。陈先生的声音带着无奈,敲敲刨薄了的鼓壁,老爸,你今天不是休息么?
男人顶着满头的木屑直起身来,今天怎么有兴趣过来了?这两个小客人是?
他们是醒狮的新鲜血液,带他们来看看。看着苏禾央牵着师杰,在一个个半成品中穿梭,陈先生笑了笑,传承传统要承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们必须看看。
男人摇摇头,他们这么小懂什么啊?
陈先生没回答。
男人叹口气,我不会再迫你了,真那么喜欢,就去做吧。
陈先生还是没回话,看到两个小孩回来了,蹲下身对两个小孩说:玩得开心吗?
两个小孩齐齐点头,他们今天接触了这个古老的传统,感悟实在太多了。
陈先生抬腕看表,快到饭点了,先吃饭再回去?
可是他们已经麻烦人家半天了,怎么好意思还要让人家请吃饭。
他们分别前不是要你们听我的话么?他们是指苏向东苏向伟。
听话也不必听话得连饭也让人请吃吧?苏禾央正想拒绝,却听到从师杰的小肚子里传来响声。
三人向师杰看去,只见他歇力板着涨红的脸说:我们回家吃!还不停扯苏禾央的手,示意马上走。
苏禾央心疼地抱起小孩,正色道:不了,我们回去再吃。麻烦你送我们回家吧。
陈先生笑道:真是好孩子。当下也不再多说,带着俩小孩离开作坊。
苏禾央抱着师杰,让他伸出手抱着自己脖子,稳住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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