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又爱又恨,一顿饭下来,一个个都快成香肠嘴了。
水向阳眼巴巴地瞅着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独自一人吃着原味的鲜菌汤,别提有多寂寞了。结果第二天,他就有了同伴,倪晖吃了两顿地道的云南菜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下巴上冒出来仨包,上火严重。他不知道另外那几个家伙长没长,反正他们原本就有,多长几个就当是锦上添花了,可是自己不一样啊,这张脸还从来没有长过痘啊。所以坚决不能再吃,再吃饭的时候,他就跟着水向阳一起吃清淡的。
慢慢地,倪晖发现大家要求吃清淡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是外公和外婆,接着是沙爸爸和沙妈妈,再是沙奶奶,然后就剩下那仨小子还坚持要吃重口味的菜了。倪晖看着他们吃得欢,自己嘴巴也馋,但是一吃辣的就长包,好像辣椒专跟他过不去似的,他就很郁闷,于是便闲闲地说:张勇,你这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对吧?
张勇停止喝汤的动作,问:什么意思啊?
你那满脸的痘痘,反正也无药可救了,所以也不就怕越吃越多,对吧?倪晖脸上的笑容非常无害。
张勇说:长痘痘难道是吃辣椒吃的?
倪晖同情地看着他:你爷爷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辣椒是刺激性食物,长痘的人最好别吃?
张勇看看水向东,又看看沙汉明,摇了摇头:我忘了。平时他爷爷跟他说什么,他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是两只耳朵里都塞着耳塞,哪里注意到这些细节去。
这就没得救啦。吃吧,吃吧,反正已经有那么多痘了,再长几个也不是什么事了。倪晖摆摆手,一副无药可救的表情。
张勇这下真是食不知味了:那我以后还是不吃了,我吃清淡的吧。
水向东看着倪晖,觉得他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便主动跟沙汉明说:沙子,现在就咱俩还能吃辣的了,要不算了吧,难得点菜,以后都统一吃清淡的。这样才能让倪晖心里保持平衡啊,他心情好,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
沙汉明的奶奶和父母也都支持他们吃清淡的,沙爸爸说:吃清淡的好,省得出恭痛苦。
倪晖和水向东都忍不住噗地笑起来,就说怎么都该吃清淡的了,原来是吃辣的上火,痔疮犯了。难怪有人说吃辣的两头受罪,还真是这样,哈哈。
旅游的乐趣,就在好看、好吃、好玩,西山、滇池、石林都去过了,还去了澄江县的抚仙湖。倪晖的外公外婆还很想去西双版纳去看看,但是从昆明到西双版纳实在是太远了,差不多要坐一天的客车,还没有火车,老人们年纪太大了,坐长途客车不安全,倪晖和水向东把种种因素都跟老人说了,这才打消了去西双版纳的念头,取道去大理。
昆明到大理是有火车的,深夜出发,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因为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孩子,水向东买的全都是软卧,希望能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沙爸爸看水向东那么能干,就干脆做了甩手掌柜,什么都由他去安排,还安排自己儿子给水向东打下手,让他也学着点。
夜里十一点多上的火车,省内列车,想要多干净那是别指望,能躺人就不错了,出门在外,大家也就没那么多讲究。软卧的条件不错,四个人一间,两个半包间,水向东动了点私心,让倪晖和自己睡在一个包厢里。
车子发动起来,没多久,就熄了灯,水向东还不太想睡,蜷缩在上铺,抬起头去看下铺的倪晖。倪晖正拿着手机在玩俄罗斯方块,绿色小屏的光照在倪晖的脸上,照得他的脸绿油油的,水向东觉得像个可爱的小怪兽。这次出来,倪晖还是没怎么跟自己说话,出来的人又多,只要他随便拉个什么人,水向东就不可能有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倪晖在躲着他,或者说倪晖在拒绝他的接近,水向东意识到这个问题,心里堵得难受。
倪晖玩着手机,眼前晃着水向东的大脑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有点心浮气躁,游戏很快r了,他合上手机,背转身,给了水向东一个后脑勺。
水向东说:倪晖,你转身朝右边睡,朝左边压迫到心脏了。
倪晖躺平了:我又不是阳阳,你担个屁心。你自己睡你的吧,干嘛跟个吊死鬼似的来吓人啊。
水向东呵呵笑:倪晖,你想不想去香格里拉和梅里雪山?
倪晖将手臂横在眼睛上:我外公和外婆又去不了。香格里拉海拔太高,倪晖还不敢带着七十几岁的老人去那边。
阳阳也不去,让他跟着爷爷奶奶们在丽江玩,我们几个人去呗,我想去那边看一看,都到这边了,以后也难得过来。水向东说。
倪晖咕哝着说:我本来都打算去西藏的。
他的声音不大,火车车轮磕碰着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水向东却没有听漏那句话:你一个人去西藏?
倪晖打了个哈欠,没有搭理他。水向东说:倪晖,你别一人出远门,路上万一有个什么事,都没个人照应,太危险了,要出去,一定要找个伴。
倪晖闭着眼睛,没了回应。水向东叹了口气,躺回自己铺上,睁大眼睛望着黑魆魆的车顶,偶尔有灯火从车窗外照进来,一闪而过,倪晖越来越不耐烦自己了,自己真的那么让他讨厌?水向东很明白,倪晖一直都是讨厌自己的,或者说是恨自己?而自己,却连乞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他发现自己重生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欣喜若狂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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