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狠瞪了他一眼,之后眼睁睁看着崔承拿着一小沓子钱,把车开走了,他恨恨地说,“就这么算了?四爷那儿怎么交代?”
“难不成真让他报警?你他妈是猪脑子?!”他们这样的人能见警察吗?
冀远海听到情人的哭诉,立刻派人调查了秦士森的行踪,他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现在不比从前,和平生活过久了,谁也不愿意撕破脸皮大杀四方,损人不利己。这回是他“小舅子”理亏,但冀远海毕竟是长辈,得端着架子,秦士森老老实实地去见他当然更好,一旦秦士森不给自己这几分薄面,就让功夫过硬的手下替他把人请过去。
谁知半路杀出个崔承,本来万无一失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只能等着秦士森点头,再出手的话,怕是既要丢了面子又显得自己过于着急而落了下风。
冀远海接完手下的电话,气得他砸掉了手中养了五年的紫砂茶壶!
崔承回去以后,发现秦士森的车停在了他店门口,他过去敲了敲车窗,秦士森降下车窗,看崔承笑得一口白牙咧出来,有些冷淡地说,“你还挺美?”
“总不能哭吧?”崔承从裤兜里拿出那两千块钱拍了拍,“下回我请你吃饭,为了你碰瓷儿来的钱。”
秦士森特别想对崔承翻白眼,他强忍住了这种非常不优雅的面部表情,只能更冷漠地说,“下次别这样了,你惹不起他们。”
“我觉得我更惹不起你。”崔承笑笑,“行了别气了,既然来了,我给你包点儿沉香。”
“好吧。”秦士森犹豫几秒,还是下了车,跟着崔承走进了他的玩木居。
王浩正往嘴里塞桂味荔枝,看到崔承进门,忙咽下鲜甜的果r_ou_吐出黑亮亮的荔枝核儿,“师……师父!”
“浩砸!你是不是又吃江颐买的东西了?!”崔承眯着眼道,“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师父,”王浩干笑几声,“外卖送来的,也没法拒收,不然外卖小弟还得被罚款,多不合适啊!”
“啧!”秦士森还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崔承就是不太想让秦士森再看了笑话去,于是抬手指了指王浩,警告般地说,“再这么着,没收你的电脑啊!”
王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别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把电脑收了这一天天怎么过啊?!无聊死了!”
“看报纸练手艺呗。”崔承不再理他,领着秦士森去了里屋。
秦士森坐在圈椅上,果然非常舒服,很符合人体力学设计的一把椅子,他冲在柜子旁左翻右找的崔承问道,“能麻烦你的师父给我做一把椅子吗?”
“不能。”崔承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秦士森刚要问为什么,崔承又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阿尔茨海默症,没法干活儿了。”
“原来如此。”秦士森想了想,说,“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木工师傅吧。”
“是的,各个方面都很厉害,可以算一位真正的大师级工匠。也幸好有他……在这儿。”崔承话没说完便找到用保鲜膜包好的沉香,他又翻出一个崭新的大号密封袋,把东西装了进去,递给秦士森,“给。”
秦士森突然看到崔承伸向自己的小臂上有几道被挠破的血痕,崔承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古铜色,常露出来接触阳光的部分,比如手、脖子处尤其色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伤。
秦士森没有接过密封袋,而是站起来顺势捉住了崔承的手腕,把他的手臂翻过来看了一遍,“刚才弄的?”
崔承一愣,才知道秦士森说的是什么,他觉得秦士森的手心有些凉,明明只是比普通人的体温低一点点,却冻得他一哆嗦,“没事儿。”
崔承想把腕子抽出来,没想到秦士森手劲儿不小,握着他的白皙手掌和指关节处有枪茧,磨得崔承耳根直发痒,他无奈地说,“被指甲划了几下而已。”
r_ou_都被抠掉了几块儿,可见那人用了多大力气。秦士森皱着眉头,他不愿意看到崔承为了自己受伤,无论是以何种身份,崔承现在日子过得挺好,不应该被卷进他的混沌世界。
秦士森叹了口气,松开手道,“指甲是最脏的东西,你这里有没有碘伏?”
“有。”崔承的工作必须与锋利的刻刀和高速旋转的电钻打交道,戳了划了破皮流血稀松平常,所以消毒外用药品备得很全。
崔承把沉香放到秦士森手里,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碘伏,打开盖子便往手臂上倒,秦士森看不下去了,“就没有棉签?”
“用不着那个……”崔承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把这点儿小伤放眼里,可是一看见秦士森越来越沉的脸色,他只好改了口,“有棉球,在那儿。”
秦士森让崔承坐下,把棉球取了出来,“你别动,都流下来了。”
然后,秦士森弯着腰,细致地把崔承手臂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涂上了碘伏。
崔承由着他一点一点地给自己抹药,因为弓着身子,秦士森细白的耳朵就在崔承眼前,透过光,连上头的血丝都能看见。岁月真的在秦士森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相貌上虽然成熟了,但此刻的秦士森,好像还是那个善良的男孩,完全没变。
崔承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把在饭馆那句话又问了一次,“你跟徐案,到底怎么回事?”
秦士森手上的动作刚好结束,他顿了顿,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崔承刚毅的眼神,眸子中仿佛有种魔力,令人有种倾诉的冲动。秦士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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