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是岳铭章。
厉封很快就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挑自己喜欢的吃,岳铭章特意提过两句的海鲜尤其好,吃的虾最多,手指都掰疼了。
有人和他交流,看她盯着虾的眼神就知道是虾的终极杀手。
厉封对她说了几句,笑了笑,那人脸一红,丢下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厉封一愣,客气有礼貌地说了谢谢。再转头时岳铭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神情莫测。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正出神地看着他们这边,微微分张的眼睛显示着主人的震惊。
从自助出来后,岳铭章看他小幅度揉着的肚子,嘴角动了动,说:散散步吧。
厉封脸一红赶紧把手放了下来,闷不吭声往前走。
出了大堂朝右走便是灌木错落的林间小道,走在铺了鹅卵石的小道上,呼吸着沁凉的空气,路灯像一轮皎洁的满月高高悬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仅仅照亮了它范围内的一小段距离,再到周围渐渐黑下去,接触到下一盏又猛然间亮起来,照得开了一树的樱花白得耀眼。
抬起眼看了看那道沉默的背影,又低回去。厉封想,从少年到青年,路走成了这样,有没有当时岳铭章造成的影响,都会是。
他不开朗,谁也说不清楚回朔时光,他就能避开这条路。
那一段时间。
岳铭章回过头来。厉封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下去,声音有些低落。
有一段时间,你对我很好,利用课余时间帮我补课,我体育课不用上以后,你给了我一叠要背的公式。我生病,你跑到校外给我煎中药,一大袋子,我喝了半个月。你好得我不知所措。
是小学之后吧,我们的关系慢慢平淡下来,像是从高山流到了小溪的水,就是自然而然的平淡。整个初中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后来幸运地考在一个高中。苦笑了一声,我大概是唯一的那个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和你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的人。
岳铭章:呵,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信。一直以为,是你要赖上来,连微乎其微的命运都挡不住。
厉封笑了笑:但是,看,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再怎么近,也还是很远。小时候,不懂人情事故,一直跟着你,讨吃的,讨玩的,被我爸说过好几次。我孱弱没有玩伴,你的出现让我每一天都充满期待。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像记得第一次搬家路过的那家新开业的商场门口的红色大气球。我那个时候那么小,但还是能记一些事。
岳铭章微微惊讶地看着他。就听厉封说:我是岳铭章。
那个时候,你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吓了当时还是孩子的我一跳,愧疚地觉得在你说之前就应该知道,这个,属于你的名字。
但是,人跟人,就算有相同的一个鼻子,相同的一双眼睛,总归是不一样的。进了初中后,那种差别慢慢成了把人分成三五九类的准则。我发现自己跟你不太一样,巨大的差异让我们渐渐形同陌路,或许是因为自卑,我也不敢去争取,那种年纪,还会因为被说了两句就面红耳赤呢,奇异的自尊心。笑了笑,我父亲过世后,我的性格越来越沉闷,怎么也开朗不起来,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渐渐就长住了,在身上长得根深蒂固。越是想改变越是找不到方法,就这样我们进了同一所高中。
那个时候四中录取分数还不像现在这么吓人,否则我就考不上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岳铭章应该最清楚他的斤两,勉强进了a班后一直是吊车尾的命。
有那么一段时间,再听到岳铭章这个名字已经不会再想,啊,我其实比安臻更早认识他呢,这种毫无目的的事。就算,就算你睡在我的对铺,每天都会见面。但是,岳铭章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你总是时而暴躁,时而冷眼旁观,像个冷静的暴君。
厉封说着说着不确实起来,看了看岳铭章没什么变动的神色,才又说道:那个好心人的资助,加上周未在家里做来料赚的钱,让我的生活慢慢好起来。但是在学校里,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找我,总有人不可思议地问我,他们谁也不打,为什么总来找你打。
厉封看着岳铭章低落地说:初中时我才见过天天都打架的男生,被看不顺眼,或许看别人不顺眼,没有理由就开打。一年要买好多裤子,常常穿两天就在膝盖上破了一个洞,永远战火纷飞的样子。我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第一次有人把我叫出来,丢下一句我看你不顺眼教训你一下,我完全反应不过来。那天我鼻青脸肿地回到宿舍,腿疼得伸不直。后来就开始传出那种传闻,说我是同性恋,说我有奇怪的性癖。明明
明明先亲你的人是我,是吗?岳铭章回过头看着厉封鲜红快滴出血来的脸。
厉封立即抢过话,很肯定地说:没有!你在给我做人工呼吸我知道。
两人渐渐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道,岳铭章长腿一迈,坐在边上设的木椅上,那里很亮,厉封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下。
就听他淡淡地说:那个谣言,有一句说对了,那是我岳铭章的初吻。那一天,我只是做了现在想做的事。倾身吻上他的唇,厉封,我是在亲你。
岳铭章走后,厉封还坐在冬日的萧条的长椅上,怔怔地发呆,夜灯透彻地照亮着他。
他原本白得像一片雪的脸,通红得厉害。
还是忍不住做了他不喜欢的事吗,呵岳铭章心烦意乱地回到酒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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