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向钟仪招手。
钟仪一把丢掉被钟仪编的乱七八糟的花环,跟了上去,却刚好对上阿礼戏谑的双眼。
他凑到钟仪耳朵旁,悄悄说:“要不要让我教你。““不要。“
“真不想学?“
“不想。”
“不学就不学吧。”他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
阿礼从钟仪身边离开,他步子迈的大,一下就跟上爹爹了。
其实他是想学的……
阿礼怎么不多问两句?
有些懊恼的他跟在爹爹后面。
到达了山腰的那个凉亭,果然见到了王员外和他的儿子王散因。
他们在凉亭的石桌旁喝着茶。
长相亲切的王贺与钟函同龄,相比较钟函的清俊,王贺更加英气,他是钟函的同窗,如今也住在安都,只是两家离得有些远。
钟仪好奇地看着王散因,他看上去冷冰冰的。
爹爹向他拱手:“们来晚了。”
王贺起身,道:“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坐。”
爹爹示意坐在石桌旁,阿礼和钟仪行了礼节,挨着爹爹坐下。
王贺和钟函闲聊着,一时半会儿估计不登山。
钟仪把花田从背包里放出来,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
看了看阿礼,发现他正在神游。
钟仪看了看王散因,他此时正看着山下的景色,俊秀的侧脸看起来十分优雅。
或许是钟仪每次看人的目光都很灼热?
他像韩王爷那样迅速收回目光看着钟仪,只不过他没有笑。
“……”
“……”
对视无言,钟仪低头摸猫。
之后便是继续爬山,累到不行的钟仪抓着阿礼的手一步一步地往上挪,不一会儿,太阳光线的热度慢慢升起,和阿礼牵手的手心一片潮湿。
阿礼嘲笑钟仪:“小仪,你真没用。”
钟仪气喘喘地,根本说不出话来,直接把背包连同花田交给他。
阿礼接过,背在了身上。
钟函和王贺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好一派舒畅的作风。
之后的路程,基本上是阿礼拖着钟小仪走,到达山顶的时候,钟小仪直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
阿礼无奈地摇摇头,坐在他身边吹着一阵难得的山风。
喘匀了气,已经到了午时,爹爹和王贺布置着午饭,两个仆人也忙来忙去的。
奇怪?王散因呢?他还要向他学习呢——虽然比他大一两岁的同窗给他的感觉冷冰冰的。
阿礼戏谑的看钟仪东张西望:“还学习人家,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见吧。”
钟仪:“……你知道?”
阿礼勾唇一笑,指着钟仪的左方:“那个不是?”
钟仪连忙向左一望,只见王散因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懒洋洋地躺着,阳光落在他的紫色缎袍上,反射出亮光。
钟仪道:“算了,似乎是在休息,我不去打扰他了。”
休息过了之后,午饭开始。
山顶上有人工修建的石桌,亭台,他们挑了一个风景好的围在一起用饭,都是简单的菜色,此时却别有一番风味。
山风轻轻吹拂,阳光明媚,绿树红花之间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非常舒服。
饭桌上王贺说了不少好玩的江湖奇闻,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爹爹谈论着文人历史,他们又跟着一起唏嘘,倒是乐趣非凡。
下山便是轻松地事情了,到了山脚下马大叔已经到了,夕阳洒落在秀丽的山上,钟仪回头一望,不禁伫立欣赏。
王贺和爹爹道着别,阿礼推了推钟仪:“王叔叫你。”
钟仪呆愣愣地跑过去。
王贺道:“小仪,十几天之后就要琴师选拔了吧?”
钟仪闻言点了点头:“还有十三天。”
王贺笑眯眯地说:“到时候王叔去看你好不好啊?”
钟仪突然想起来,王员外的确是今年的特邀考官——难得他是在暗示自己?!
钟仪立马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啊好啊。“王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哈哈笑了,竖起他的食指在钟仪面前摇晃:“小东西,我可不会帮你作弊。”
钟仪瞬间失落。
爹爹和王贺又说了一番话,就上了一辆紫色绸布的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中离去。
爹爹摸摸钟仪的头:“我们也走吧。”
上了马车,钟仪抱着花田靠在阿礼的肩膀上,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山,满足感和疲惫感慢慢袭来。
花田在怀里呼噜呼噜地睡觉,不一会儿,钟仪也睡了过去。
钟函看了看钟小仪睡死的模样,轻声说:“看来小仪累了。“钟礼侧头,看着钟小仪熟睡的侧脸,他卷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水红色的唇不自觉的轻轻嘟起,圆圆的脸还未长开,在半透过窗户的阳光里显得柔和可爱。
钟礼觉得自己的内心忽然宁静了。
☆、第五章 琴师选拔
从浮云山游玩回来后,爹爹加紧了对钟仪的监督,幸好钟仪还算聪明,除了难度最高的那首《半阙曲》偶有瑕疵之外,其他的爹爹一概是点头微笑摸钟仪头。
爹爹为此找了好多故事说给钟仪听,大多数是什么痴男怨女的悲惨爱情故事。
他说钟仪没有领悟那种又苦涩又愉悦又思念难言又牵肠挂肚又寂寞的那种味道,其实听爹爹说完一大通话,钟仪只能算是懵懵懂懂。
爹爹笑了:“小仪还小,这首曲子是今年才加的,现在难度可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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