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看他恍惚,又不能越过他去,身边全是宫人,说话也要三分小心,便搀着马龙的胳膊唤了一声:“殿下……”
马龙被喊的心都酥了,赶紧回过神来牵着他,关切道:“怎么了?”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身边的宫人都看过来,等着王爷发话。
张继科被盯的芒刺在背,话说出口时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臣……腰疼……”
宫人们闻言都眼观鼻鼻观心,马龙却慢了半拍:“啊?”
张继科气得攥紧了他的手,凑到他耳朵跟前:“咱们快点回去成吗?还要给人看多久?”
外人只当燕王妃是在撒娇。
马龙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张继科往身边揽了揽,张继科自知做戏做全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下得步辇到马车前面,张继科刚要上车,马龙却记着刚才那一出:“可要本王帮忙?”
张继科眉角直跳,当着下人又不能给他难堪,还不愿吃这暗亏,故意双手攀上他肩膀,咬牙切齿地说:“还请王爷轻着点儿。”
马龙不说话,只一手揽着张继科的背,另一只手去环他的膝窝,将人打横抱起来,便进了马车。
两人坐在车里,马龙才觉得臊的慌,张继科倒是托着腮挑着眉看他:“哟,殿下不好意思了?”
马龙被他看的心里痒痒的,却岔开话:“说了这么些年了,以后若只我两个,喊我的名字就得了。”
张继科“切”了一声:“你是天潢贵胄,直呼你名讳可是大不敬。皇家人又不取字,你单名一个龙字,叫起来多别扭。”
“我不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继科吗?”马龙反问。
张继科抬眼:“就喊殿下不好吗?”
马龙压下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听起来多生分呀。”想着这位祖宗可别再喊了,再喊他可就忍不住不去亲他了。
张继科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小声试探道:“龙?”
他的嗓音比起马龙略微低沉,似一把入鞘的剑,冷不丁地又能泛出寒光来。这个字被张继科喊的带了些鼻音,直生出浓浓的亲昵。
马龙忍不住握上张继科的手,心想:可不好了,这下自己更想亲他了。
只是马龙到底没这个胆儿真的去亲,这人被娶进了门还能如从前般待他,马龙已觉得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两人回了王府,便有人说燕栖馆已然收拾好了,张继科从左相府带来的东西都已经放了进去,用的人也都安排得当,王妃随时可以搬进去住。
“今日醒的这样早,你回去睡会儿吧,用午膳时我叫你。”马龙道。
张继科听出马龙的意思,便说:“这府上就你我二人,反正也是在前厅摆饭,何必我前后地跑,我还在你那儿歇着便是,你也眯一会儿。”
马龙还想说不妥,哪有好哥们儿整日睡在一张床上的道理,就听张继科又道:“你当真是个厉害人物,我自荐枕席你都不依的。”
马龙是管不住他这张嘴,还好周围没人,低声啐他:“又胡说。”
两人终究还是躺在前一晚共眠的那张床上小憩,张继科仍睡在外侧。
马龙说现在也没蜡烛了,可以换换,省得自己又要起来,扰了张继科清梦,然而被张继科以麻烦为由回绝了。
张继科没说出口的,是想自己与马龙也能像寻常人家的夫妻同今天早上一般,丈夫若要起身,自己可以先醒来为他端茶递水的。
只是张继科这一觉睡的沉,再醒来早就到了下午,也不知道马龙是什么时候从床上下去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正巧马龙走进寝殿来:“我还说呢,再不醒我就真得叫你了,否则晚上可睡不着了。真这么困?午饭都没吃。”
张继科掀开和衣盖着的毯子坐起来,这才觉出饿,刚要开口,马龙便递了个餐盘上来,上头摆着一碗白粥和一碟拍黄瓜:“先垫垫胃,晚膳也少用些。”
张继科风卷残云般就着菜把粥喝了,问:“你这府里,可有地方给我练武?”
马龙点头,引他到一片空地,竟是个小小的演武场。
张继科拘束了一天正想松快松快,便从架子上取了一把长枪舞起来。
马龙就站在角落的树下看着他将银枪舞的宛如一道白练。
张继科其人就如一杆枪,锋利挺拔,宁折不屈,直直地戳进人心里:舞起来时,锋芒毕露、桀骜张扬;放下了,又垂目敛眉、不动声色。这样的人当如鲲鹏,有一片广阔的天地任他施展。
就算此人钟情自己,马龙也只敢将他捧在手上一时,不忍困他一辈子,更何况,今年元宵时的宫宴上,张继科亲口告诉他,他早已有心上人了。
皇兄这般拉郎配本就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亏得张继科心大,两人又熟稔,这才没有闹得太尴尬。
马龙想,虽然急了些,但等到下个月张继科就任,自己就去向皇兄问问纳侧妃的事,还得旁敲侧击套套张继科的话,看到底是京中哪家的女儿,入得了他的青眼。
晚间两人简单用过膳,便在府中散步消食,马龙有意将张继科往燕栖馆处引,张继科也不点破,不作声跟着走。
进了院门,张继科才觉出不对劲来:这燕栖馆规模堪比马龙身为亲王所住的前院,寝殿里除却按照王妃品级陈列的摆设,格局倒与他在左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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