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的路上,一轮上弦月孤单地挂在夜空中,长长的车流中,想到宜臻还在等我,一颗被程路搅得有些烦躁地心便安定了下来。
回去后他说自己看到我和程路一起用餐,我首先冒出来的不是不快,而是一丝丝不知所措,我告诉他,是以前的同学,刚从国外回来。我并不想让程路的事情节外生枝。
他看上去接受了,但情绪并不是很高。我以为是他工作上遇见了什么事,我们不是什么都分享,彼此都有工作上的压力,他偶尔也会碰到写稿的瓶颈期。
第二天程路约了大学时的几位好友一起吃饭。饭后,他说回国带的衣服不对,想让我陪他买衣服。他知道我不喜欢,又说自己刚回来,很多地方不熟悉,还拿出老同学的架子。我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实在是太拖沓了,不是嫌这件颜色不对,就是嫌那件剪裁不好,逛到第三家店的时候,我有些不耐烦了,便让店员把他们店这季的新款全都包一件给他送去,他自己喜欢哪件,自己回去慢慢试好了。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便说,这些衣服他穿着最合适,而后起身去付钱。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那家店里遇见宜臻,我再迟钝,也看出了他眼里的伤心。他和好友在一起,很快就离开了。
我借口有事没有送程路回去,回到家等了很久,他也没回来,给他发了短信也没有回复。当晚我处理公务到半夜,他一直没有回来。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任性”。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误会我把他当作程路的替身,只觉得大概是我给程路买衣服的事让他不快了。不过,为好友买几件衣服,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不知他那日为什么如此在意,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整夜不回。
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不回来那个夜晚,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他不在家的担心和无奈。我不过把他的反常当作是耍性子。
当晚我睡得不好,早上起来先去他好友家接他。
我想,他如果那么在意,就带他去多买些东西好了,那天我要赶着去开会,便让陈助理带他去。结果他却上了脾气,还说出了“程路”的名字。
如果不是刻意调查询问,他不可能知道程路的名字,这几年,我是挺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窥探我的隐私。
我想我的神色已经不悦了,他竟然还不知收敛,询问我一些不知所谓的问题,我以为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之间至少能有些默契,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
(三)
我晾了一段时间,没有去见他,也没收到他任何消息。
后来再去那处公寓的时候,看到他留下的门卡和银行卡,发现他已经搬走了。一句话都不说就走,我原本以为他是个省事的,没想到闹起脾气来比任何一个都大。
那段时间我情绪不佳,秘书见了我都小心翼翼。我有太多事情要做,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去了哪里,反倒是陈助理时不时就在我旁边说些他的事,说他在c市工作。那时正好有个c市的经济论坛邀请,平常这种邀请直接就推了,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到我手上来了。
陈助理说我最近压力太大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多管闲事。
到了c市,陈助理说约了和他一起吃饭。我发现,自己是有些期待的。
他刚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有一段时间没见,他瘦了,脸色看着也不好。
看他那样,我想,待会跟他好好说,结果他一开口就是“孟先生”。我从没发现他这么会气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胆怯又喜悦地叫我“晋阳”的样子我还没忘记,现在就生份到要叫“孟先生”了。
我还没开口,他又遇见了我不认识的朋友,对方问我是谁,他说是“朋友”。
呵,我倒是没见过有长年睡在一张床上还做`爱的朋友。
可恶的是,他还承认那个叫“钟意”的是他喜欢的类型。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就不能说句好话吗,敢情他这一晚上就是想气饱我。后来饭也没吃几口,哪里吃得下,都是陈助理出的馊主意,见了还不如不见。
隔了几天知道那个“钟意”是公司旗下一款产品的下个代言人,我看着他的脸不爽,叫底下的人换一个。我平常很少关注这些,负责的人听到指示战战兢兢地到办公室来询问,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生他的气而影响了工作上的决定。
(四)
换季的时候正好赶上公司的忙碌期,我感冒了。
那天我睡在公司的沙发上挂点滴,他刚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做梦。那段时间,我睡眠很少,睡着的时候,偶尔梦见他在公寓里走动,不时停下来同我笑笑、说话。梦醒过来,我就不记得他说什么了,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更不明白,他现在怎么就这么难说话。
结果这次做梦的时间特别短,他很快就要走,我伸出手臂拉住他,发现手中的触感特别真实,手掌之下分明感受到了热热的体温,才敢确定这不是梦。
他也不像梦里那样总是笑着,一张脸带着伤心,我多说几句,他就抱怨,怪我不和他说起自己的家庭和工作,怪我不带他去见朋友。
我带他见过我的朋友的,但那次回来之后他明显情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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