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枫一把将美人扛上山,连气都不带换一下。进了大堂,高高兴兴将她放下,端茶递水,艳羡山下村花。
“姑娘如何称呼?”
美人冷脸相对。
“姑娘哪里生人?”
美人端起茶水。
“姑娘嫁往何处?”
美人丹唇轻启,喝起茶水,好不端庄。
不见回应,她感叹道:“好好的姑娘,可惜是个哑巴!”
美人不淡定,茶水喷她一脸。
她摸了把脸,与座上美人对视半天,笑道:“看在下长得如何?嫁与我做压寨夫人可好?”
美人言贵:“不好。”
“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来抓你归案的!”美人突然摔了手中的杯子,捏起一片锋利,直逼她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流枫蹬了脚桌腿,直直滚开,避其锋芒,懒懒道:“呵,带刺的美人,我喜欢!”
美人扯去婚服的繁饰,从头顶取下一根锋利的簪子,青丝顷刻四散开来,如同飞瀑,刹那迷了她的眼。红色衣袂飘飞,闪着寒光的簪子向她胁来,她身形急退,美人咄咄逼来。
手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抽出刀来,朝她这边丢过来,却不想被那美人接个正着。
细作,绝对是细作!这是要害死自己。美人拿了兵器,更加如鱼得水,横刀一扫,堂前木质陈设齐齐裂开,狼藉一片。
“这位姐姐,有话好说,不要舞刀弄枪,有伤风雅!”
美人一张冷脸,毫无波澜,追着她向她砍来。恰在此时,长随连同下属赶来,横剑格挡开来,要不然她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流枫拍拍胸口,赶紧躲在长随身后,冲着美人耀武扬威:“小美人,你被包围了,赶紧把刀放下,束手就擒。”
美人握紧手中的刀,丝毫不惧。
流枫将头搭在长随肩膀上,道:“这位美人姐姐,以后扮车队认真点。打头那个人,坐姿端正,明显就是受过训练的。其次,你的手表面光滑白皙,关节处有老茧,剑练多了吧!还有,虽然我喜欢劫财劫色,但我昨天才劫过人,你们这就送上门来,是不是太过巧合?”
美人或许是面瘫,没有多余表情,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上山的路上做了记号,山下的军队马上就会上来。”
军队?这个还真不知道。流枫眼角一跳,推开身前的长随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茶水里放了点东西。”
美人只是一怔神,流枫借机运起内力,冲到她的身前,一把摁下长刀反架到她的脖子上,悠悠道:“对不住,骗你的!还有记号的事我知道,所以才让长随他们收尾的。”
说完,她万分轻挑地摸了把美人的脸。美人冷眼看她,她笑眯眯,一记手刀将其打晕。
长随吩咐道:“绑起来。”
“别别别,放着我自己来。”
长随万分凝重,提醒道,“别玩了,山下有军队。”
“军队怎么了?当小爷怕它。兄弟们说是不是?”
众人举刀:“是!”
气势,这就是气势。流枫在众人吼声中扛起美人,大摇大摆带回自己房间,颇为猖狂。
洛栖歌醒来时被捆在床上,动也不能动。旁边和衣躺着一个人,用手支头看她,一脸沉醉。
“小美人,醒了啊!”
“放开我!”洛栖歌低声道。
“不放,到手的美人怎能说放就放。”流枫坏笑着,低低吻上她的脸颊。
洛栖歌被温热的气息惹红了脸。十八年来,还从未如此被人轻薄过,大脑一片空白。女儿家贞洁最为重要,如今却被不相识的人非礼至此,她心中悲凉,眼中氤氲,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流枫。
流枫也是一愣,赶紧从床上滚下来,“失礼失礼!”
她坐回椅子上,意识到自己玩脱了,不停喝着茶水,良久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本以为美人不会回答,却不想从她口中死死蹦出两个字,“洛绝!”
她手一个哆嗦,茶洒了大半。洛绝,竟是洛绝!平护司大统领洛平秋的女儿,原本叫洛栖歌,因样貌绝,才艺绝,武功更绝,当朝一等高手,在江湖也赫赫有名,周帝特别喜欢她,赐“绝”字给她,武林中人便叫她洛绝,以前的名字再无人提起。
“呃……这位洛姐姐,失敬失敬。”流枫赶紧爬过去替她松绑,心想:“麻烦,怎么惹了平护司的人!”
平护司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侍卫队,里面集大周高手,深不可测。表面管辖京畿安防,实则分布线人隐匿各国探虚实,布暗子。说他们是暗卫不为过,因为除了皇帝,根本就没几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说他们是死士也可以,专注保皇十多年,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至于这位洛绝,据说功夫就像平护司的招牌一样,高深莫测。流枫觉得刚刚自己若非使诈,估计整个她的贼窝都被血洗了。
松绑松绑,床上……呸,座上伺候着。哄舒服了,估计还能留她个全尸。
洛栖歌刚被松了绳索,立刻从中挣脱开来,从床上一跃而下,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流枫直直砸去。
流枫幡然醒悟,直骂自己太蠢,竟只顾忌美人身份,忘了她的功夫。只有面对生死威胁,她才有这点觉悟:什么美人不美人的都不重要,小命重要。如今,再美的人,在她眼中也只能用魔头二字形容。
洛绝,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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