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自称“执行官”的样子很可爱,虽然只是一个小公司,但是她对自己的公司显然很认真。
赵紫灵摆摆手:“我现在先带你出去认识一下新同事,你顺便把身份证复印一下,留给人事做合同。对了,我们公司还有另外一个股东,不过他不管事,所以你不会经常见到他。”
“好的。”
陈非走出威扬的写字楼,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那边传来一个干净明朗的女声,带着南方女孩子特有的柔软口音,还有走动的声音。
“梓君,是我,陈非。你在忙吗?”
“我在开会,不过没关系,我暂停了。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一家做进口食品的商贸公司做仓库管理。”他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
那边沉默了。
陈非一顿,决定选择忽略:“我留的是你的联系电话,新公司这边如果有人跟你联系的话……”
“嗯,你放心,你从毕业后就在我这里打工嘛。”对方戏谑道,仿佛刚才的沉默只是信号的问题,“对了,我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谢谢。”
陈非的生日是6月21日,快两个礼拜了。不过梓君对各种节日生日都不太敏感,她能记得说一句生日快乐已很难得。别说是她,他自己都常常会忘记自己的生日。以前是有母亲帮他记着,不管他在哪个国家,她都会打电话跟他说生日快乐,如果他在家,她一定会在早晨给他煮一大碗油面,点过食用红色素的面条看起来喜气洋洋,上面淋着葱油,传统又温暖。现在,母亲不在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会记得帮他庆生了。
隔着听筒梓君也感受到了陈非突然的低落,她想了想,道:“陈非,放弃了这么多才换回来的生活,要好好珍惜。”
陈非心里一动,有些话在心里压了很久,终于还是脱口而出:“梓君,你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可笑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也不用问。梓君不会温言款款地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更不会故作热情地跟自己说要加油,他都知道。岑梓君于自己,很多时候,更像一面镜子,他们两个成长经历中有些部分惊人地相似,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来源。陈非有时甚至会觉得,梓君似乎比自己的心结更深,心防更高,在她明朗随和的外表下藏着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的冷漠。
但是陈非还是问了,他其实有点迷茫,他刚刚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颠覆了自己过去29年的人生,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承担得起那样的后果。而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孩,是他极少数人真正算得上知交朋友中的一个,随便她说什么都好,他就是想听一听。
岑梓君没有立刻回答,她顿了一顿,然后缓缓地、但是很清晰地回答:“陈非,永远不要问别人,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任何人也没有资格替你回答这个问题,任何人。”
陈非很想说,是吗?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谢谢你,我知道了。你的员工还在等你开会,你赶快去吧。”
“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别跟我见外。”
陈非以为她会立刻挂电话,她又轻轻地说了一句:“陈非,我其实很羡慕你,你比我有勇气,而且,你比我更幸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那边挂断了,陈非却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回想着梓君那句话,似是包含着万千的情绪,听起来却那么轻飘飘的不真实。幸运……?对比梓君,他确实是幸运的,幸运得可以重新开始。
人是多么奇怪又自私的动物,越好的朋友、越近的关系,你越能从对方的不幸中,深刻地体认到自己的幸运。
第二章
周一上午八点四十,陈非提前到达公司楼下,一层大堂左侧有一个咖啡厅,挂着illy那个十分醒目的白底红色招牌,上次陈非来面试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等到九点差五分才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一张熟面孔,陈非记得她,赵紫灵跟他介绍过,这是公司的老业务员张海欣,。
陈非对她点头致意,对方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亡羊补牢地对陈非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不够细心,但亲和力能够补强这个缺点,基本具备业务员的素质。陈非职业病地在心里做出判断。
进到公司,除了赵紫灵,其他人似乎都到了。负责人事的徐芳看到跟在张海欣后面的陈非,走过来笑道:“陈非,你很准时。”
威扬的员工年龄结构偏年轻,徐芳是她们之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位,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衣着偏保守严肃,素面朝天,看起来老成稳重,陈非签合同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该说的交代得清楚明白,不该说的闭口不提。陈非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徐芳把陈非领到一个办公桌,上面基本的办公文具都有,又跟他交代了一下大概的工作的内容。
茶水间里的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来,是赵紫灵的助理简南希和另一个业务江晓梦,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是cy的。
“早啊陈非。”简南希打了个招呼,又对张海欣道:“晓梦改了个英文名。”她俏皮地对江晓梦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晓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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