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学问见长了嘛。」
胡侍读见元林高兴,便接著问道:「太子殿下这麽问臣,是不是想给洛总管贺寿?」
元林点了点头,道:「有这想法,记得到时通知元英来贺寿。」
胡侍读一脸苦色,道:「十九王爷都已经是家徒四壁,太子殿下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元林微微笑道:「十九弟昨天上午不是在太后那里收了一对如意,午时跟六弟在德馨楼共用了午饭,听说出来的时候眉开眼笑,想必收获颇丰。晚饭在胡相国那里又收了一对东海明珠,十罈新酿的梅子酒。日进万金,连我这个太子也是远远不如,他也叫穷,那叫我往後找谁救济去。」
他的红唇微启,话说得不紧不慢,脸上甚至微带笑意,胡侍读的脑门上却泌出了冷汗,连声道:「殿下,他们硬是要送,十九王爷也只好委屈求全了……」
元林微转过头,那双冷峻的双目淡淡地扫了一眼胡侍读,道:「那你们也让我委屈求全一下吧。」
胡侍读哪里还敢多言,只好连声应是。
元林下了抄手廊,便见洛川寻站於内湖边,他仍然是一身青色的打扮,青色的护帽,青色的长衫,长身玉立。湖里粼粼的水光打著他的脸庞,以至於他光洁的脸面笼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上面似有细小的绒毛,犹如未熟的果子一般,青涩但很诱人。
洛川寻正在跟李朝英说些什麽,浑然不知道元林正盯著自己,那双冷峻的目光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复杂的眼神。
元林看著他,就是这个人,看似温润如玉,却又坚硬如石,总是令他在得与不得之间挣扎徘徊。
「殿下!」
洛川寻忽然听到有人行礼道,连忙转身,就见墨发红衣的元林悄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後。
他一瞬间只觉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何时元林靠近自己,他已经习惯了对元林时刻提防,纵然他平时不动声色,但乍一眼见到元林,偏又是在与李朝英窃窃私语之际,脸上怎能忍住不露惊骇之色。
元林只觉得自己的大好心情随著洛川寻无意识地往後一退便都烟消云散了,有一刻真恨不得能掐死了他,但又不愿就这麽太便宜了洛川寻。
洛川寻见他眼神一敛,嘴角便露出了微笑,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简之在议什麽呢?」
「回殿下,我正在跟朝英商量端午节的事情,宫中要举办家宴,殿下您还要宴请彪骑营的将士。」
元林微微一笑,道:「那麽寻的诞辰呢,想过怎麽贺了吗?」
洛川寻红了一下脸,他的诞辰都是在元林的床上度过的,一晃便是十年过去了。
「给你也办个宴席吧!」元林淡淡地道。
「简之谢过殿下。」洛川寻低头温顺地道。
元林看著他乌黑的头发,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仅仅是为了敷衍他,突然对这种纠葛有了一种深深的疲倦,竟然就这般转身离去了。
洛川寻抬起头见元林渐行渐远,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元林竟然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外出了。
元林没有带护卫,因此洛川寻也无从得知他的去向,只是在他的诞辰前一晚,元林轻车简从的带著胡侍读笑著归来。
他一回归,自然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热闹,府内的妃子又为了他能先留宿谁而一番大伤脑筋。
洛川寻却知道元林素来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他愿意跟谁,不愿意跟谁,全然凭的是自己的兴致,做得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洛川寻随同众人一起见过了元林,见他依然冷冷的,那模样不比从前的温暖,倒也没有更冷峻,单凭脸色似乎很难揣摩他的心思。
洛川寻一路胡思乱想著推门进了自己寝室,只见屋内已经不仅只有李朝英,而是还有满面惊慌的冬青,他立即反手将门关上。
「大,大人……」
「事情办得如何?」
「我东临府拦到了江州司马沈燕青,也出示了沈娘娘的信物,但是我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进来,我与司马就失散了。」
「是彪骑营的人?」
「不是,分不清是哪营的人,他们突然包围了我与司马爷约的茶楼,我与司马只得分头逃出。」
「司马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没有,朝英吸引住了大半的人马。」
「那你为何满面惊慌。」
「大、大人……」朝英嘴唇哆嗦著,道:「那支……信物凤头钗不见了。」
「什麽?」洛川寻大吃一惊。
「暗探正在给司马看信物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进来,他就将信物揣入怀中,一番激斗,却不知何时……它失落了。事後,他们仔细搜寻了,就是没能再找到这支钗。」朝英真是欲哭无泪。
「哥,这可如何是好?」冬青焦急地道:「那支金丝凤头钗是定亲的重要信物,若是明年太子殿下赐婚,到时候小结巴的脑袋上没有这支钗,莫不说太子,就连太子妃的眼睛也绝对躲不过。」
洛川寻乌眉微蹙著,隔了一会儿,道:「冬青,你明天想办法查一下最近京畿处哪一营的人曾经出城办事至今未归,都莫要慌,这支钗即使要用,那也是初秋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都回去睡吧。」
冬青应了声是,垂头丧气出去了,李朝英走的时候,再三犹豫,但见洛川寻始终面色淡淡的,便只好将到嘴的话悉数都咽了回去。
洛川寻细细地将事情前後想了一遍,回首望了一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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