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不把闷油瓶认作是一个黑客,所有违法犯罪的事情,感觉都和他沾不上边。
不过这一刻我意识到,虽然我们有很大不同,有些地方还是有相同点,不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闷油瓶看我明白了,继续道:“过去和我合作过的人很多,‘张起灵’不消失,有些人永远不会死心。”
我听见这两个字心中有些触动:“你特意选这样一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人?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人。”
老档案里有记录,起灵确实不是什么好意思,或者说,不是一个好职位。
闷油瓶道:“很多人因我而死。”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现在‘死了’,以后要怎么办?再做一套档案出来?你如果退下来,他们会尽心给你另做个身份吗?”
这年头没有学历打底,好工作不好找啊,到时候闷油瓶怎么办?也许我应该建议他给我打工,反正我的业务都不需要什么资格认证。
“这里的问题间接是你造成的,你来修复就可以了。”闷油瓶却答非所问,指了指眼前的控制台。
我知道这活很急,他也是没有办法再陪我耗,阿宁也许也快回来发现不对劲了,不如先把正事做了。
我站到闷油瓶刚刚在的位置,他早已经整理好最后的执行文件了,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本身没有问题。我调了一下我自己临时分到的账户,运行这些命令,直接跳出了执行提示。
不管多复杂的东西,最后就是个是与否,点头还是摇头,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乱七八糟地想着。
眼前这个“是”按下去后,它的触手将被切断,只剩下最中枢的一部分。听张海客说,它会被移植到新的小规模服务器上,运走到新的研究基地,妥善地保护起来。
说是保护,也是一种囚禁。
我忽然有些不忍心,我从前只把它当做是一个死物,是一项我无心参与的别人家的杰作,即便我已经知道,它以我的行为反应进行了某些“机器学习”,却一直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
可今天它的这个举动,实在无法让人无视,这算是一种对我的“讨好”吗?
答案是肯定的,于是我犹豫了。
如果它有人工智能的某些特性,到底进化到何种程度?闷油瓶的做法,本应该彻底删掉了外界对它的干预,它不该再产生“无限”的用户了。它今天的做法,只能是出于这一个月的“自主意识”。
本来这个领域就缺少明确的定义,我是否应该考虑它的意愿,又或者说,它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愿?
这可能吗?这怎么可能?
沙漠中我已经无力地看过一次“它”的毁灭,那种震撼我还没有完全忘却。我可以说和它也有万千的联系,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勉强也算是“养”过。
想的一多,这个“是”就按不下去了。
闷油瓶默默把手放到了我的手上,却没有强迫我用力,他停了一会,淡淡道:“它是有意的。”
闷油瓶的提醒,也是我刚刚的想法:它故意要让我心软,然后放它一马?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还真是无比恐怖,如果它恢复到完整规模,还不把人都玩的死死的?他们认定它需要妥善地关注和管制,也是合情合理。
“这种力量不应该在不成熟的时候被人知晓。”闷油瓶似乎是对我说,也好像是念给他自己听,“但这是你的选择。”
他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三叔对我的劝诫,还有汪家的企图,如果我这时候动摇,和那些试图用它利己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其实不在乎,我做的这一切,并没有特定的理由和目的,硬要说我有什么执念,也只是因为一个人。
我还是点了下去,同时,闷油瓶却把手移开了。
我有些惊讶,看着他道:“你以为我会选‘否’?”
闷油瓶没有否认。
我知道我刚刚是犹豫了很久,于是捏了捏眉心,对他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想,如果不把它关起来,估计你要继续耗下去,没有办法解脱。张海客说完成这件事,你就不必再担那么多责任。”
闷油瓶却道:“你本来有机会接触到最核心的秘密和技术,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我摆摆手,道:“我对那些都没有兴趣。倒是你以后……”
我们身后的自动门突然升了上去,露出了门口站着一大票人,其中居然有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我一下措手不及,显然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下意识想要举手投降。
闷油瓶马上道:“是我让吴邪进来的。”
有个中年人抬手阻止身边人,看了我们两个好一会,才沉声道:“族长,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他说起话来非常有气度,让人不得不注意,我好奇地盯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又想不出一个能对得上的名字。
闷油瓶把正中的主屏幕让了出来,证明他已经把收尾的工作做好了,道:“我有分寸。”
我很想吐槽,闷油瓶刚刚明明就没打算干预我的选择。我有个感觉,如果我选的是“否”,他也会随便我去,甚至可能会协助我,作出完全相反的c,ao作来。
闷油瓶似乎不是一个极度讲原则的人,或者说他其实只遵守他自己的原则——否则,他以前不会选择脱离其他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做法。
也许我对他的为人还是有误解,搞不好他骨子里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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