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的唯一好处就是减小了雪橇的阻力,吴邪他们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就已经彻底走完了雪丘区,并且决定在最后一个雪丘旁边安营扎寨,休息一个晚上。叶成说要搞一点儿新鲜的鱼来吃,却被张大佛爷的一声冷笑打断:“你觉得沉尸环绕的地方还能有鱼?”正说着,一个没有头的男尸趁着最后一丝光亮从脚下飘过,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叶成y-in冷地哼了一声,讪讪的扔下了工具。
皮包对着远处大叫了起来,陈皮阿四一把抓起它想要扔出去:“叫你妈!”可是,他真正揪起皮包的后颈皮之后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看着远处发起了呆。吴邪跑到高处,闷油瓶已经在那儿了,吴邪说出了这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是阿宁!”黑夜的y-in影和冰面的反光交界的地方,有两点莹绿色的鬼火被浓墨一般的夜色追赶而来,慢慢走近的时候,吴邪他们都听见了机械的声音,阿宁的雪地摩托带着两只雪橇,狼狈地停在了离吴邪他们的营地不到十米开外的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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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啊小吴,怎么会觉得经历这些全是因为你不是黄毛而是金毛呢?摸头~
之所以说狼狈,是因为这个阿宁和他们几天之前见到的简直完全不同,那时候还浩浩荡荡的雪橇队伍现在已经就剩这么点儿人,一停车,就有伙计从后一辆雪橇上扔下去一个人——或者说尸体,他滚上冰面一动不动,右腿和右胳膊都没有了,尾随而至的夜色很快吞没了他的影子,最后的一秒里,吴邪看见阿宁的两辆雪橇空空如也,补给很少,伙计们都面黄肌瘦动作迟缓,只有那辆雪地摩托依旧保持着威风的样子,好像还被擦亮了一般。
此前从不主动跟陌生人说话的张大佛爷抄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天已经黑透,但他踏在无比光洁的冰面上的步子仍然像是穿着柔软的袜子走在木地板上那样闲适从容,有几只狗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在心里默默承认人类到底是一只比较高级的两脚兽。
不知道张大佛爷跟阿宁说了什么,吴邪无暇去管,倒是三叔哼了一声,推了推在身边刨雪洞的大侄子:“你没有闻到狼味吗?”吴邪虽然已经接受了顺子遇难的事实,但是仍然不太高兴,只好把闷油瓶往前推了半步:“你说这只?”三叔撩起后腿踹了吴邪一下:“正经点儿!”吴邪烦躁地说:“我正经刨坑呢!”
闷油瓶安抚性地用他的大尾巴扫了扫吴邪的鼻尖。对于一只几乎没有喜怒哀乐的哈士奇来说,这个动作几乎是他逗吴邪开心的极限,吴邪还真是有些感动,嘴里却没停地念叨着:“大尾巴狼什么的……”闷油瓶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威胁的低音,掉转身子冲吴邪龇出长牙,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弄得吴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谢谢小哥这突破自身底限的关心爱护,最后只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蹭了蹭对方的面颊:“对不起,我不该沮丧的。”闷油瓶用三叔都听不见的声音在吴邪耳边说:“我在,你就不会沮丧了。”
吴邪回想起他们这一路走来的艰难险阻,差点儿飙泪,可惜凶残的冷风把眼泪瞬间冻结在眼角,叶成把吃得差不多的海豹骨架扔了过来,权当晚饭。骨架已经啃得差不多了,所以有几只母狗根本不愿意吃,宁可独自走开去找其他可以果腹的东西。这个行动极其危险,哑姐劝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她们去了。三叔长叹一声,看了看正在另一只完整的海豹身上剔r_ou_的华和尚,眼睛里居然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神情。
忽然,一束灯光照亮了整个区域,吴邪本来在玩命咬着一根骨头,试图把骨髓弄出来吃,结果被晃得睁不开眼。他有过一次雪盲的经验,立刻就低下了头,直到适应光线。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张大佛爷、陈皮阿四和阿宁三人居然聚在了一起,光线下,张大佛爷张开双手退了一步,阿宁从靴子里摸出长刀和枪,陈皮阿四解下他的腰带,把所有武器都丢在了冰上。
“小邪去听个墙根!”三叔指挥道。
吴邪愤愤地站起来:“卖萌不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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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三爷从今天开始收费卖萌!【喂喂,大尾巴狼神马的咬骨头神马的是免费的吗亲?
只听咔嚓一声,潘子咬断了一根很粗的骨头,露出一段骨髓来:“小三爷吃一口再去?”吴邪“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三个月!”说完在潘子大奎他们善意的嘲笑里,飞奔向阿宁身边。他冲过去的时候甚至故意撞了陈皮阿四一下,直接人立起来扑在阿宁胸口,把头使劲往她脖子里蹭,玩命摇着尾巴。
这招对女性果然百试不爽,阿宁惊喜地揉了揉吴邪的头:“这小伙子真不错!”吴邪立刻坐好,跟她握手,起立,跳,又坐好,忽然躺倒,然后在冰面上打滚,完成了一套卖萌的标准表演动作,最后依恋地抱着阿宁的靴子表示再也不肯走了。
阿宁当然不会介意这只毛茸茸热乎乎的大型犬在她身边,陈皮阿四也算是对吴邪有些好感,只有张大佛爷冷漠地拒绝了吴邪的每一个媚眼儿和招牌式微笑,甚至试图赶走吴邪。吴邪本来就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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