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挨过棍子,但到底是自己犯浑,有错在先,认了错之后父母也是继续疼宠,他是没有体会过苏复这种被父母赶出家门的痛苦的。
何况,他认为,苏复的性取向并不是错,还是社会不够宽容,让这种性向成了欲加之罪。
他想起了唐家闭口不提的一个人,他的小叔,他爷爷的老来子。那曾经是一个怎样受宠的精贵人物,在唐家绝对称得上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父母兄长姐姐一个个当宝一样的宠。
可是,后来因为和厉家长子的恋情,让唐老爷子震怒,把他在唐家族谱上除了名。而最后一场不是意外的意外,夺去了厉家长子的生命,唐家这个老来子也成了植物人多年,醒来后便疯疯癫癫再也不复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唐家名扬一时的小少爷,就此成了所有人禁言的对象,就现在这一辈而言,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了。事发那年,唐司柏不过才4岁,对当时的事记不太清了,还是后来年少时和大哥唐司桓误闯了禁地,才知道了这事,那次也是他们兄弟俩被揍得最狠的一次。
再后来,唐小叔先是成了植物人,好不容易醒了,却又疯了,唐老爷子悔不当初,郁郁寡欢,没多久也就去了。
所以唐司柏说,父母和孩子的仇怨,伤了哪方都是两败俱伤。
“唐先生,进来坐吧?”
唐司柏意识到自己出神了,抱歉地笑了一下,跟着苏复进门,闻到餐桌上一碗香喷喷的面。
“还没吃吧?”
苏复扭头看他,眨了眨眼,愣愣地点头,问:“给你也下一碗?”
唐司柏失笑,摇头道:“别吃了,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空腹吧。”
苏复愣了,合着唐司柏过来就是带自己去医院?
“我……不用吧,就一些淤青,没几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你上次在医院受的伤也没去看吧?淤青不是问题,就怕伤到里面,还是去检查一下。”唐司柏看着苏复犹豫的样子,无奈笑道:“我一个朋友在a市人民医院,他不会问你是谁打的。”
苏复面色一囧,他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就是觉得又麻烦了唐司柏,还害他亲自跑一趟。
最终,苏复还是换了衣服,舍弃了香喷喷的面,跟着唐司柏去了医院。虽然窘迫,但是唐司柏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一个人默默地躺在床上忍痛养伤,到底是比不过有人关心着带着去医院看看的。
唐司柏怕他紧张,一路上挑着话题和他聊天,苏复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终于摆正了对一个朋友的态度。
“对了,你出来了,卷卷和小柯怎么办?”
“范尧在三号水榭陪着呢。”
苏复闻言放心下来,心里却想着“没想到你是这样压榨员工剩余价值的唐先生”。
“今晚还是去我那儿吃饭吧,你身上的伤卷卷看不到,额上的可以用头发挡一挡,他想你了,这孩子敏感着呢。”
苏复想了想,卷卷的确很敏感,一直躲着不见,肯定觉得自己丢弃他了。就去一起吃个饭,晚上再借口有事一个人回景和好了。
“好,我来做饭吧,麻烦你这么多。”
“你这腿疼胳膊疼的,还炒得动菜?”
苏复又是一囧,身上也真是疼得不想动。
“秋天了,咱们今晚吃火锅吧,方便,孩子们也比较喜欢。”
苏复张大嘴,“现在吃火锅不会太早吗?”
唐司柏挑眉,笑道:“嫌热可以开空调吃。”
苏复憋笑,没想到你是这么任性的唐先生。
到了医院,唐司柏带着苏复去了他的朋友的科室。他的朋友姓周,据说是唐家家庭医生的儿子,他们自小有些交情,也常一块玩,后来工作分配到了a市,周医生也乐得离自家老头子远点,省得天天被管教。
今天医院人还是有点多的,许多人在走廊椅子上坐着等待。
苏复以为唐司柏会利用和周医生的关系走捷径什么的,但是他并没有,安安静静地陪着他排队等着。
唐司柏说,难得的假期,很多人也是难得有空来检查,前面还有老人孩子,不要抢了他们好不容易排到的位置,还询问了苏复的意见。
苏复当然没有异议,也并没有因为等待而觉得烦躁,他本就是个比较静得下心的人。只是听唐司柏这么解释,心里不经意地又被烫了一下,看着他俊雅的面容,觉得这人真的很好,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哪里都很好,和他本身的气质一样,儒雅温和,做的事也总是让人觉得暖心舒服。
两人靠着墙,聊着天,耐心等待着。
苏复觉得和唐司柏说话很轻松,他儒雅绅士,不会口无遮拦,偶尔带着点点的幽默,虽然只是一点点的小幽默,却也能轻易地让苏复开怀。
唐司柏也喜欢和苏复聊天,也许是做老师的缘故,苏复说话既清晰又温和,说他像是没脾气的温温吞吞吧,语气总会有些生动,说到激动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手舞足蹈,让唐司柏每每失笑。
两人正笑着说着什么,面前忽然多了两个人。
“小复,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贺绍齐和贺母。
苏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尴尬地扬起微笑。
“我来做个检查。”
贺绍齐立马问:“怎么了?不舒服?”
苏复不太想多说,只道:“腾元要求的,例行体检罢了。伯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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