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嘴就张嘴!你急什么急!”
“呜。”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在他嘴里扩散开来,他下意识地就要吐,却被一个沾着雨水和汗水的手捂住了。
那只手既修长又粗糙得要命,南方之不舒服的动了动唇,他甚至觉得自己闭着嘴都能常到汗咸味了。
南方之嘴唇一擦过,伯青元手就松了一下,但随后还是死死按住,待糖在他嘴里化开完了才松手,又递了一瓶葡萄糖给他喝下。
南方之坐在地上休息了十来分钟,脸色的血色渐渐恢复,但全身都是冷汗,被风一吹整个人就抖成一团,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能走吗?”伯青元看了看四周,高速公路两边全是田地,零星分布着几栋白砖房。
南方之双手撑在膝盖上,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伯青元把他的山地车扶起,南方之挂在车头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歇歇吗?”
伯青元点了点头,带着他翻过栏杆,往田边的白砖房走去。
☆、蹭饭
被雨浇湿的田地坑坑洼洼,南方之头重脚轻地推着车跟在伯青元身后,不时踩到脚下刚刚生出嫩蕊的菜团。
“喂!挨千刀的!老娘的菜!”一个脸上布满泥土的壮实妇女从南方之他们右前方的菜地里抬起头来吼道。
南方之被吓得一个腿软,脚下一滑就栽倒在菜田里,把菜压折成了一个人形。
“......”伯青元停好车,脚踏在菜间的缝隙中,过去把南方之给提了起来,对妇女笑道,“大姐,不好意思,我朋友他不舒服。”
南方之瞥见女人凶狠的脸色,就想起了自己奶奶当年的凶残模样,赶忙趴在伯青元肩上,本来就白地脸更加虚弱了一分,气若游丝道,“对,对不起,我真的挺难受的。”
妇女这才担心地瞧了瞧南方之,随即大声叫道,“咋的了这是?哎哟,你们衣服还都是湿的!”
伯青元顺接道,“我们出来玩,没想到下大雨了,正在找地方换衣服顺便吃个饭。”
妇女闻言把手上的锄头往肩上一抗,皱脸道,“哎哟,咋不早说呢,快跟我来吧,现在你们这些小娃娃身体差得很,一不留神就发个烧,感个冒的,这附近又没有医院。”
于是伯青元就提着南方之往刚刚看见的白砖房走去了。
路上,南方之还拉着伯青元担忧道,“大姐这么就让我们去她家,要是我们是坏人,她不就危险了吗?”
伯青元看了看瘦瘦的南方之,又看了看壮壮的大姐,默默不语。
两层楼高的白砖房前是一片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一个小女孩正蹲在露天的灶台前生火,瞧见妇女回来了,立马蹦了过去,但跳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警惕地瞪着南方之他们。
“花花!你带两个哥哥去楼上换衣服!”妇女放下锄头,对着小女孩吼了一句。
小女孩十分听话,虽然还有些怕,但她还是走到伯青元面前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跟着自己。
伯青元露出了一种十分安静的笑容,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小块巧克力,轻轻拨开铝箔纸,递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偷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一旁忙碌的妇女,然后嗅了嗅,“嗷呜”一口含了进去,仔细嚼了两口,然后瞪圆了眼睛看向伯青元。
伯青元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小女孩开心一笑,转而拉着他的手带他往楼上走。
“记得下来吃饭啊!”妇女拿出锅放到灶台上,冲小女孩吼道。
白砖房里全是水泥,既没有地砖又没有漆,只是放着几件破旧的家具,整个屋子看起来空荡荡的,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只是天花板的中央吊着一个灯泡。
小女孩拉着伯青元“噔噔噔”地往楼上跑,楼上似乎是小女孩的房间,不仅铺上了白色的瓷砖,墙上还刷了淡淡的粉色。
小女孩把伯青元他们推了进去,自己又跑到楼下去帮忙做饭了。
南方之看着墙上贴满的启蒙字句和拼音,有些疑惑,“那小孩应该有十二三岁了吧,怎么还贴满了这些?”
“我先下去了。”伯青元已经在南方之发愣地时候换好了衣服。
南方之点了点头,正准备换衣服,转头却看见这间屋子的窗口被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榕树填满了,他走过去,站在窗边就能看见楼下。
院子里,小女孩正用一截树干挖着大榕树的树根,她费力地扯出一段就往嘴里送,正在炒菜的妇女没有看见,南方之下意识地举起手正要出声阻止,伯青元就已经过去抓住了小女孩的手。
“啊啊啊,唔唔。”小女孩的注意力立马移到伯青元身上去了,她拉着对方的手来回晃着,笑得很开心,但南方之看出了,对方的智力似乎有些不正常。
伯青元始终淡淡笑着,他弯下腰似乎和小女孩说了什么,小女孩拍着手笑个不停。
此时,一阵清风缓缓吹过,带走了大榕树上的几片如花芯般的新叶,叶片摩擦发出阵阵“哗哗”声,伯青元忽然抬头,看向楼上的窗口。
两人视线相交,南方之的手还保持着刚刚微微举着的姿势。
那片新叶转辗飞过对方的脸侧,伯青元勾起嘴角,手心向上抬起对着南方之,唤道,“下来吧。”
南方之愣愣看着,周围的景色似乎都被融进了对方特有的安静气质中,一切都静止了。
“开饭了!”妇女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小女孩“啊啊啊”叫着,带着伯青元去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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