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手脚。是的,陈清乱了手脚。
该死的。蔚蓝。你真该死!
蔚蓝出差回来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些,周五的下午他才拖著行李由机场乘计程车回家。公司并没有其他事,於是蔚蓝打了几个电话,周一再去上班就可以了。
进家门,不到四点。房间比他预想的整齐,由此蔚蓝猜测钟点工一定来过。他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下了。实在过於疲惫。
陈清是正常时间下班,但进门比平时晚了半小时,这会儿已经是七点十分。
他换了鞋拎著餐盒进了饭厅,餐桌上一只从没见过的花瓶,令陈清知道蔚蓝已经进门了。他知道他今天回来,也是因为蔚蓝提前通知了,他才去楼下的餐馆打包了晚餐。他想他一定很累,就不要张罗做饭了。
把公事包放在一旁,陈清坐下来仔细的看著那只花瓶。它非常好看。简约的设计典雅大方,只可惜家里没有鲜花能c-h-a进去。这都是蔚蓝的事,他乐意妆点生活,他陈清对此毫无触觉。
抽了根菸,陈清回卧室换居家服。蔚蓝房间的门关著,里面也是丁点动静也没有。
陈清换好衣服出来,轻推了蔚蓝的房门,按开床头灯,他看见他沉沉的睡著。
陈清仔细的凝视著蔚蓝的脸,他感觉到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很大,他就连这样的时候看上去都那麽帅。
陈清看的有些出神,於是那双眼睛突然睁开给他好生吓了一跳。
「回来了?」蔚蓝的嗓音本就低沉,这会儿刚刚醒来,听起来很沙哑。
「啊……嗯。你继续睡吧。」陈清意识到自己很失礼,哪儿有别人睡觉你这麽盯著看的?
「好久不见。」蔚蓝欠身起来,轻吻了一下陈清的唇。
陈清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急忙想跳开。
「你干嘛啊……」蔚蓝有点无奈。
「你、你……要不睡了,起来吃饭吧。我打包了饭菜。」
陈清看著蔚蓝靠起来,伸手拿了菸盒,点菸。
「一点都不饿。你呢,你吃了麽?」蔚蓝吐出了一口烟。
「没呢。」
「等我?」
「呃……是吧。」陈清抓抓头,「可不是等你麽……」
蔚蓝笑了,摸了一把陈清的头发,「那走吧,吃饭。」
「你不是不饿麽……」
「现在饿了。你先去,我去洗把脸。」
蔚蓝把饭菜加了热,两人在饭桌旁坐定吃饭。
席间,陈清肯定了蔚蓝选的花瓶很好看,蔚蓝不经意的说,你喜欢就好,本来也是买了送你的。陈清很尴尬,只得嘴上嘟嚷出一句并不太真心的话: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又不是女的。蔚蓝就当作没听到,不置可否。
饭後两人决定去散步,陈清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门口的垃圾袋。蔚蓝锁了门就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我来吧。」他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而後垃圾袋转移到了蔚蓝手上。
「你总是这样。」陈清按了电梯,「我手里似乎就不能拿东西。」
「嗯?」
「以前念书时候也是,你时常替。」
「呵呵。」
「我就那麽弱不禁风麽?」陈清皱眉头。
「跟那个没关系。」蔚蓝看著电梯停稳。
「哈?」
「我并不是想替你拿东西,」他们进去,电梯关闭的时候,蔚蓝淡淡的对陈清说,「我是想借机摸你的手,男孩之间又没有手拉手的机会。」
电梯一路下降,陈清的脸一路升温。他脑子里乱作一团,又想到了蔚蓝那只秘密的纸箱。他怎麽会……那麽……
晚风很舒服,他们蹓躂出社区,随便的走著、说著话就来到了热闹的商业街。
蔚蓝想去花店买束花,陈清却死活不跟他进去,他说:哪儿有两个大男人进花店的道理。蔚蓝半点脾气没有。
可是,带有些报复性质的吧,蔚蓝买了花出来,以去前面的冷饮店买水为藉口,把花塞到了陈清手里。陈清无奈的接过来,窥见了花店小姐好奇的眼神。那真让他浑身难受。他最怕的就是世俗的眼光。
陈清不高兴了,蔚蓝也当然看出陈清不高兴了。他进门就换了拖鞋,而後进了浴室。蔚蓝没理他,拿了花去饭厅,把花瓶装饰了起来。
然而这个「不高兴」稍微有些过分起来,陈清洗完就窝进了沙发里,开了罐啤酒,「认真」的盯著凤凰资讯台看。蔚蓝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
整晚似乎他都在刻意表演「冷淡」,之所以说刻意,是因为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跟蔚蓝说。
比如公司内发生在他跟老张之间的「政变」,比如洗衣机最近几次都不正常是不是该买台新的,比如一年一度的红叶节到了,他们是不是要一起去爬山,等等、等等。
若不是蔚蓝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他大约还要自己这麽「刻意」下去。想来虽然挺幼稚,可是陈清是委实不高兴了嘛。或者该说有点委屈,他凭什麽去承担那种眼光呢?
话匣子一打开,陈清就哇啦哇啦说了起来,尤其对於「老张」一事,他心里那些个不满与怨恨,失落与彷徨,伤心与懊恼一古脑倾倒出来了。
蔚蓝安静的听著,既不迎合也不提出反对,末了他告诉他,没什麽的,按你想的来,得到那个职位呢,有人会自动走开,得不到呢,大不了你换个工作。
陈清撇嘴,我干嘛要换工作,再说了,换工作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中间没有收入日子得多难捱。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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