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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喝冰水,一边把话题往小眉身上引:“你知不知道小眉为了你……”
提起小眉,容瞿对我脸色总算好一点。
他说:“明眉是一个好女孩。”
我赶忙点点头:“她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
容瞿斜睨我一眼,我立即噤声。
鬼知道我怎么这么害怕他。
他沉默片刻,才说:“我一直把她当朋友看,是我没有说清楚,她才误以为我们有可能。”
容瞿一边说,我的心一边凉下来。
小眉是没有机会了。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容瞿打断我:“明眉那边,我会找她说清楚。现在,我们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看着我,眼神锋利的像刀子。
我立刻低下脑袋,像犯人同警察认罪。
“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问我,声音倒还是平静的,但是看我的眼神可真是吓人。
于是我原原本本把当年的事交待给他,连裴洛阳说过的话都一字不漏。十年都过去了,我竟然还记得那些话。
容瞿点点头,好像是满意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时饭菜端上来,我两个开始吃饭,没有人说话。
可是我哪里有胃口,全是填鸭似的填进胃里。
容瞿倒是慢条斯理,胃口也挺好,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他把筷子放一边,又拿纸巾擦擦嘴巴,做好一切,然后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我。
冷汗一下子从我脊背流下来。
“你知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问你什么?”他问。
我点头:“是,是。”
他要问裴洛阳在哪里嘛。
容瞿是找不到裴洛阳的,但我还真的知道裴洛阳在哪里。
几年前裴洛阳投资失败,一下子潦倒落魄起来。他也心灰意懒,没兴致东山再起,索性拿了剩下的钱在一件高中附近开了网吧,坐起网吧老板来。
现在见他,简直和十年前是两个人。
满脸胡茬,几天几天不洗澡,浑身一股烟味,但是裴洛阳就是裴洛阳,这么潦倒了,依然是迷人的。他一副随性的不羁的样子,笑起来迷死人不偿命。
他这种人在哪里都能活得好好的。
那天我见到容瞿,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我说:“我的妈呀,你猜我见到了谁?”
裴洛阳说:“听你这激动,你应该是见到了张国荣。”
我骂他:“你去死吧,我见到容瞿了!”
他顿一下,问:“谁?”
“容瞿呀!容瞿!你不会忘了他吧?”
裴洛阳笑:“我还真就忘了!”
我着急:“你不要和我玩了。他今天见到我,已经知道咱们俩当年骗他的事情了!这下怎么办?”
裴洛阳倒是一点不着急:“你怕什么,他能去起诉你伙同诈骗!”
他是不在我面前的,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砸死他。
我问他:“要是容瞿和我问起你,我该怎么说?”
裴洛阳沉吟,我还以为他也在为难呢,结果他想了半天,回答我:“你就说我死了吧。”
然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他妈的。
他这是认真的还是和我说笑话呢!
现在,容瞿就在我面前了,我可管不了裴洛阳了。
容瞿一问我:“他在哪里?”
我立刻把裴洛阳的老窝报出来。
容瞿满意了,他点点头,对我说:“谢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他说,“我要走了,顾太太呢?”
我急忙说:“我不着急,不着急,等会走。”
容瞿笑一笑,他说:“那么再会了。”
他转身走了。
我坐在哪里,心里默默说:裴洛阳,你自求多福吧。
☆、出卖
有一次我问妈妈为什么会和段浓离婚。
她推我脑袋一下,不高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会懂。”
又把冰淇淋推到我面前,对我说:“快点吃冰淇淋,不要再问东问西了。”
姑姑说是她贪慕虚荣,嫌弃段浓没出息,抛夫弃子和一个有钱人跑掉。
我问段浓姑姑说的是不是真的,段浓尴尬的笑,摸摸我的头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长大就会明白。”
他们都拿我当小孩子。
我叫段申,今年九岁半,已经升入小学三年级,次次考试都拿第一名,人人见我都夸一声聪明。
我有什么会不懂。
比方说,那个姓君的叔叔对段浓有意思,我就知道。
段浓第一次把他带回去,他还是个醉鬼,浑身酒气,神志不清,只知道一味把段浓抱在怀里,迷乱的说些胡话,还试图去亲段浓。
我站在一边问段浓:“这是谁?”
段浓一分神被那醉鬼亲在脸颊上,他很尴尬。
他说:“小申,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
“我被你们吵醒。”
我仍旧看着那醉鬼,问,“他是谁?”
段浓支支吾吾,对我说:“这是爸爸的朋友。”
又试图把我支开,胡乱说个理由:“快去睡吧,小申,明早你还要早起。”
第二天其实是星期六,但是我还是留给段浓一点面子,听话的去睡觉。
我早上起来,那个醉鬼竟然还在我家里。
他穿着段浓的衣服坐在厨房里悠闲的喝咖啡,一本真经的样子,丝毫不见昨晚的狼狈相。
桌子上摆着煎好的糖心蛋和烤面包,段浓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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