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清二楚。连宇乔失神了,一时忘了言语。
“宇乔?”苏沛转过脸,有些疑惑。
鼻尖对著鼻尖,彼此的呼吸融合,苏沛再次见到连宇乔的笑容。
“吻……我。”
声音相当沙哑,像硬物刮过破旧的陶罐。可连宇乔式的命令语气,一如既往。
“遵命。”苏沛露齿一笑,摘下了眼镜,低头贴上连宇乔的双唇。
冰凉的嘴唇开始一点点吸收苏沛传去的温暖,麻木的神经渐渐恢复了知觉。从不喜欢被动的连宇乔,开始期待苏沛的亲吻。
没有澎湃的激情,只是慢慢的、细细的舔舐,这就是苏沛式的亲吻,淡淡的缠绵,让你感觉被呵护、被珍惜。此刻的连宇乔,需要这样的抚慰。
连绑匪的样子都不曾看清,就被关入阴暗的地底。幽闭的地下室内空无一物,只有一扇与地面平行的小窗。每天等待绑匪将食物从那里塞入屋内,开始是一天三顿,而後的两顿、一顿,最後不见粒米。
从最初的冷静,到随後的愤怒,再到挥之不去的焦躁与恐惧。在被困的四十七天里,连宇乔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逃脱,最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在那块方寸之地胡思乱想。
他想到了父亲、姐姐、苏沛甚至商群。所有认识的人,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他一一去细细回忆。
没人来救他,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也许他已经被所有人遗忘。
他是连宇乔,他不甘心就这麽被打垮。凭著地下室的一条自来水管,他撑了过来,终於在建筑工人准备拆去那幢房屋时得到了救助。
当听到苏沛叫他“宇乔”时,他知道自己活了下来。而且苏沛没有遗弃他,他一直在等他回来。
苏沛……
连宇乔默念著这个名字,再次沈入了黑暗。
离开那张变得红润的嘴唇,苏沛的眼神柔和得像十五的月光。伸手拨开连宇乔额边的乱发,再将耳朵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倾听那平稳的心跳。一下、两下……犹如天籁之音。
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沛刚刚站起身来就对上直冲进病床的杜婉馨。
“宇乔!”杜婉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全是慌乱。
苏沛有些诧异,一时忘了放开连宇乔的手。
杜婉馨盯著他们紧紧相扣的十指,一脸震惊。
“婉、婉馨,你找到他没有?”杜婉馨的朋友於慧也跟著冲了进来。
29
“你在干什麽?”甩开拉住她的於慧,杜婉馨瞪视苏沛。
苏沛没有回应她的质问,只是垂下眼帘,抽回与连乔宇交握的左手。
“杜小姐有事吗?”苏沛礼貌地询问,一贯的温和中带有不容反驳的强硬,“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连先生休息。”
杜婉馨瞥了一眼床头,那儿放著苏沛的眼镜。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没戴眼镜的苏沛,或者说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苏沛。那双藏在镜片之後,狭长乌亮的眼睛,让她感到一种怪异的威胁。
“我是来看连宇乔的。你在这里干什麽?”杜婉馨的嚣张跋扈从不输给任何人。
“婉馨!”於慧对苏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劝杜婉馨:“有话好好说。”
可惜杜婉馨并不领情,而是反手推了於慧一把,蛮横地说:“让开!”
“杜小姐,”苏沛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先生刚刚才睡著,暂时无法接待你。请你改日再来。”
“你有什麽资格赶我走!”
“因为你没有资格留下来。”苏沛走到杜婉馨面前,低头俯视,“杜小姐,你只是连先生的前任未婚妻而已,请你自重。”
一旁的於慧打了个寒颤,这时的苏沛与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仿佛那斯文的皮囊之下,潜藏著凶悍的本质。
苏沛从不曾这样对待与连宇乔有瓜葛的女人,杜婉馨是个例外。因为她在连宇乔生死未卜的时候选择离开,形同背叛。
“我……”苏沛一针见血的话语让杜婉馨顿时语塞,而後恼羞成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的龌龊思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此话一出,苏沛嘴角突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不能得逞的。”
苏沛虽不及连宇乔高大,可176的身高也足够给娇小的杜婉馨以压迫感。只见他再次上前,把杜婉馨与於慧逼回了门边,皮笑肉不笑地说:“时间不早了,杜小姐改日再来吧。”
“婉馨,我们还是先走吧。”有些胆怯的於慧忍不住再次劝说,“反正连先生也没醒,你们也说不上话。明天等他醒了,我们再来吧。”
杜婉馨不甘心,抬脚还想往里闯,苏沛干脆再向前一步,堵住大门,把两人彻底挤出了病房。
“我会告诉连先生你们来过了。”苏沛说完就关上了大门,不再给杜婉馨任何机会。
杜婉馨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将门踹出个窟窿来,多亏於慧死死拉住她,才没能付诸行动。
“你拉著我干什麽!”
“有什麽话回去再说好不好?”
“那个家夥……他……”
“你的未婚夫是连先生,苏沛不过是个外人,你何必去跟他计较?”
“你不知道,苏沛他、他……哼!”杜婉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拂袖而去。
自从对外宣布与连宇乔解除婚约以来,杜婉馨就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一方面无法原谅连宇乔对她的轻视,一方面又希望连宇乔能放低姿态来与她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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