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再自寻烦恼,你只要相信我、依靠我就够了。”
南宫稚柳连连点头,好像在哄一个闹着要糖吃的小孩子,璃景不满地哼了一声,低头堵住他的嘴。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抓住这个人。
这个温吞软弱,有时候却也固执得让人头痛的男人。
璃景霸道地圈住南宫稚柳的腰,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乱吃醋有多么小心眼,这个人是他的,无论身心,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完全占据,连一分思绪都不能漏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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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来,船舱里一片幽暗,璃景撑起上身,凝视了片刻情人安详的睡脸,然后,额头轻轻抵住他的,口中低声吟喃着什么,黑暗中,额间那精致的龙纹散发出异样的美丽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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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船行至碧云山下,两个人经过一夜酣眠,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下了船,璃景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南宫稚柳却是紧张兮兮,绷紧了每一根弦,抱着他的包袱不撒手。
越是接近目的地,他就越是战战兢兢。
山脚下有接待宾客的行馆,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南宫稚柳低眉敛目,想尽量不惹人注意,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一进大门,璃景那咄咄逼人的美貌就引起众人瞠目,连前来招呼他们的管家都愣住了。
院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让南宫稚柳有些尴尬,恨不得扯一块衣裳盖住璃景的头,可惜那个生性招摇的家伙丝毫体会不到他的焦虑,还美孜孜地东张西望,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笑意盈盈,真是要把人的魂也勾走。
沾了璃景的光,这辈子头一次品尝这样众人关注的滋味,让南宫稚柳一时难以适应,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低咳了几声,以眼神示意这妖怪收敛一些,璃景会意,挽住他的手臂,低下头摆出一脸羞涩,柔声道:“夫君,我们进去吧。”
看他那勾起来的唇角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坏点子了,南宫稚柳被璃景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臊得满脸通红,对上别人恍然大悟的目光,更是窘迫难当。
“南宫大哥?”身后温润的男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南宫稚柳转过身去,定睛一看,惊喜地叫道:“聿承?”
那个俊美沉静、一身素白的男子,正是江南花家的独子,花聿承。
他们幼年相识,虽然一别之后再没见过面,书信却是一直未断,花聿承容貌俊秀,气质清明,右眼角一颗细小的朱砂痣,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璃景上上下下地扫了花聿承几眼,醋意横飞之下,一只爪子占有欲十足地搭上南宫稚柳的肩,而他“夫君”这才意识到“娇妻”的妒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方便交谈,于是简单介绍了彼此之后,他们被安排到一处厢房休息。
两人心照不宣,知道都是为了兑现十五年前的承诺而来,不过南宫稚柳没想到不会武功的花聿承会只身一人前来……呃,只带了一个贴身保镖,虽然高高大大,却像根柱子似地沉默寡言,让人总是不经意忘记他的存在。
相比较起来,璃景骄纵嚣张的性子更像主人,反而他南宫稚柳才像个跟班。
几个人用了茶点,南宫稚柳拉着花聿承叙旧,还要时不时忍受璃景出其不意的骚扰,保镖并没有加入谈话中,依旧一言不发,为他们添茶倒水。
歇息了片刻,碧澜宫的小厮过来,朝他们施了一礼,道:“几位贵客远道而来,理应扫榻以待、倒履相迎,奈何近日宫中事务繁忙,我家主人委实抽不出身来迎接列位,就请各位自便吧,有招待不周之处,见谅了。”
话说得虽然客气,倨傲的态度却可见一斑,南宫稚柳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道:“什么意思?大家这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离映舟就打算把我们晾在这里不成?”
那小厮一躬身,一板一眼地答道:“主人有主人的规矩,小的只是传话而已。”
“你……”南宫稚柳憋了一肚子无名火,心想这一路奔波,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他就算不耐烦见我们,难道连……”
“南宫大哥。”花聿承拽拽他的衣袖,打断正在气头上的南宫稚柳,柔声问:“这位小哥,你家主人的规矩又是什么?”
他身上沉静温和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那小厮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答道:“主人说了,凡接到请帖的客人,上得了青云道的,才有资格住进碧澜宫,至于上不了的,在山下游玩几日,便可打道回府了。”
这算什么混帐规矩!?要不是有璃景拦着,南宫稚柳早冲出去找管家理论了。
花聿承掏了锭银子打发走小厮,思忖了片刻,道:“南宫大哥,映舟这条规矩订得实在蹊跷,我看他这次请来的客人,多半在江湖中有些名望,轻功也不差,倒好像是专门卡咱们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可是他既然发了请帖,又为什么设下这么一道门槛呢?”
南宫稚柳头脑冷静下来,再粗钝的神经也嗅到阴谋的气息,他摸着下巴作沉思状,疑惑道:“难道他不方便见我们?”
就算他们幼年的交情不值一棵葱,那苍龙锁江佩至关重要,离映舟总不会连那个都不要了吧?
“也或许,他是受制于人。”花聿承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笑道:“走吧,如此看来,要进入碧澜宫才能一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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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道,青云绕,去向知何处,壁立千仞遥,苍龙锁断寒江水,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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