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点了点头。
裘军贤有些疑惑,问道:“陛下,怎么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没有太高兴呢?陛下心中是不是还在忧虑什么,可否对微臣说起,让微臣分担?”
“没有,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件事终归还是怪大豫没有保护好形羌王子,每念及此,朕的心中愧疚万分。”
“这件事不能怪陛下,甚至陛下还背负了想抢王妃的骂名,实在可恶。”
伴溪微笑了一下,摇摇头:“如果朕不是朕,朕还真的很想将她抢来。”
裘军贤一愣一愣的,忙低下头。
“军贤,柳居宜在攻占下来的城池内,做了什么呢?”
裘军贤一脸为难。
“怎么了?”
“陛下,微臣不敢说。”
“说吧,有什么不敢的。”
“他······他自称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要打倒临运里的···那位。他还说要将临运夷为平地。全是大逆不道的话,陛下。”裘军贤仍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样啊,这样甚好。”
裘军贤一愣:“陛下不生气?”
“不生气,他越是这样越好。他越是这样,危机就越能缓解。”
“陛下为何这样说?”
“朕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受人挑唆,真心想为颖宁百姓谋得一些利益,让颖宁的百姓好过一点。可是他的做法与说法,已经暴露了他心中只有权位的想法了,他并不是真心实意为百姓谋得福利来反抗朕这位昏君。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陛下,话虽如此,但他的攻势还是很猛的。”
“朕知道。只是,他还不配做朕的对手,朕有信心,文昌和众将军,一定能平了此次叛乱。如果连奉这边确实撤兵了,朕想北耶肯定也会灰溜溜地走,到时候大豫内部便只剩柳居宜没有解决了。那时候,我们专心解决他这个麻烦就行了。”
“陛下临危不乱,微臣实在佩服。”
“当年朕的三哥四哥叛乱时,朕差点没有死掉,生死都看开了,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是,陛下是天之骄子,天佑之人,定然吉人天相,上天一定会庇佑大豫渡过此次难关。”
伴溪微微笑了笑:“这样最好了。”
敬莲想进去面见堂主,却被循武拦了下来。
“堂主最近似乎心情y-in郁,你还是别进去了。”
敬莲叹了口气。“我若不进去,怎么问堂主下一步怎么进行?你听说了吗,连奉国王好像快不行了,如今连奉军心溃散,哪里还有报仇的心呢?”
“你说的这些,堂主比谁都明白。所以堂主最近脸色y-in沉,我劝你还是别进去触了堂主的霉头。”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堂主毕竟是堂主,一定还有别的计划和吩咐。你让我进去吧,我会小心的。”
循武犹豫了一下,望了望里面,叹息一声。“你进去吧。”
“属下参见堂主。”
“起来吧。”
敬莲一眼望过去,堂主已然戴上了他常戴着的面具,厅内一股浓郁的药味。
“堂主,连奉那边的信息,敬莲已经探听清楚了,确实是连奉国王快要挺不住了。如果不出意外,新君应该是大王子形琥。他已经和随从们一起从前线赶往连奉的王城了。”
“知道了。”福雪康似乎并不讶异。
“堂主······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所以终归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我永远不会让自己这般狼狈。该做的准备,我都准备好了。我不会再把复仇的希望托付在别人身上,北耶也好,连奉也罢,或是那柳居宜,我们终归靠不住的。柳居宜隐忍了这么久,说是为母族复仇,但真正面对着权势,他已经迷了眼。仇恨不再是推动他的唯一动力了,对于这种人,不过是一颗用废了的棋子。”
敬莲有些欣慰,堂主不愧是堂主,似乎永远都有新的对策。
“属下愚钝,不知堂主有什么新的指示么?”
“敬莲,此刻该靠我们自己了。我这后半生,每天都活在仇恨的y-in影中,如今——我也该出去了。”
“堂主······”
“这是‘芙蓉硝’,我新研制的一种药剂。”
敬莲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堂主的案堂上,有一种白色粉状的药剂,似乎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堂主是打算······”
“毒。大豫的士兵喝了毒水,便会接连浑身无力,上吐下泻,若无对症的药医治,不久便会死掉。”
敬莲心中大惊。“那待他们喝了,堂主又作何打算?”
“到时候,我会以福雪康的身份,找到柳伴溪,告诉他这个毒,我有办法解。我会给他们解药,赢得柳伴溪的信任。再然后,我会找机会杀柳伴溪于无形。”
“堂主不是答应星霓,不杀柳伴溪么?”
“我是这么答应过,只是形势的变化并不如我所预料的。如今,柳伴溪必须死。皇后生下的是公主,柳伴溪并无后人,只要柳伴溪一死,柳家的那些亲王便会像苍蝇闻到腐r_ou_,一个个疯狂地杀戮、圈地。到时候,还会有大豫这个王朝么?”
“堂主早就想好了?但星霓那边······”
“她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不肯一心一意地帮我,她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假天惩王妃动身
“王妃,多喝点,这是属下特意为你熬的。”
“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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