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喊声,越来越弱了。伴溪叹了口气,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冒险破庙来相见
“陛下,就是这里了。”
“跟你们说了无数次了,叫我少主就行了,再不改口,我们都会危险。”
“是,陛···少主。”
伴溪抬起头,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冷清的庙宇。眼前这时机,住在附近的人都忙着逃命,哪里有什么闲情逸致再来拜菩萨呢?
但是她会来。
她身边的侍卫说,她每周准会来一次,瞒着联军,过来一次。所以伴溪便在这里等。
她的心跳得极快,就连登基时也没有这么紧张。为了查到她的下落,她真的费了不少功夫,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们在外面找个地方看着吧,今天我一定要等到她。”
“少主,这万万不可,少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掉几个脑袋都不够。”
伴溪叹息一声,“如今此处荒蛮无比,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莫说香客,就是庙里的人也一个未曾见到,你们又担心什么?”
“可是······”
“我的吩咐,你们已经不听了吗?”
那两名侍卫唬了一跳:“少主,属下不敢。”
“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我与她说的话,不希望有别的人听见。”
“这······”
伴溪双目一瞪,那两名侍卫犹豫了一下,只好退到了门外。“少主有任何危险,只需喊一声,属下立即前往,少主务必万事当心啊。”
“我知道的。”
伴溪跪在了佛像前。
她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了。
是她,她来了。她身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衫,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其余的头发披散下来,同从前的她一样的装扮。伴溪躲在佛像后,看得分明,她身边还带着一个侍女,应当是连奉那边的,她同那侍女说了几句,侍女点点头,便退出门外了。
孤零零的寺庙,佛像前跪着的,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样子看上去那般虔诚。
“你在祈求什么?”
忽然的声音,让跪着的人不知所措,伴溪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让她惊奇不已。
“不要过来!”她本能地喊,然而并不是喊给伴溪的,是喊给藏在暗处的敬莲。
敬莲犹疑了一下,并未现身。
“星霓,是我。”
潘星霓匆匆起身,准备出去,却被伴溪一把拉住。“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不是什么星霓。”
“你不是星霓,我知道,现在你的身份是连奉的王妃,形羌王子的遗孀。”伴溪苦笑了一下。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如此无礼?”
“是我冒犯了。但是为了找你,为了找一个单独见你的机会,我等了好久。”
“陛下不在临运运筹帷幄,却跑到如此荒凉又危险的地方来,是何用意?”
“星霓,此刻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好好聊聊?我有太多的问题问你,这些问题盘旋在我脑海里,让我不得安宁。”
“陛下,我确实没有能耐杀你,但是连奉大军恨你深入骨髓,若你被别人发现了,只会死无全尸。我劝陛下还是尽早去安全的地方吧,省得让下人为陛下着急。”
“七年了,星霓。”伴溪似乎不为所动。
潘星霓终于回过头,她看到伴溪的眼眶里含着眼泪。
潘星霓感觉到伴溪的手冰凉无比,她整个人比自己那年在皇宫里见到时,又清瘦了不少。
“我从未想到,七年前在皇宫门前送你去连奉求取真经,竟然险些成了永别。”
潘星霓只是静静地听,也不挣脱,她就那样看着伴溪,眼睛黯淡,又显得格外冷漠。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你。”
“陛下即便找到我,又有何用呢?我与陛下,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与当年的陛下了,即便陛下认定我就是潘星霓,那潘星霓与陛下的情分,也早在她死的那一年全然断了。”
“我知道你恨我,你怪我,或许你还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与苦衷。但是星霓,你挑唆连奉进犯,让太多无辜的百姓受苦,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那么,在陛下心中,我会做怎样的事?与陛下一样,满口仁义道德,不忍踩死一个蚂蚁么?陛下忘了?我从小就不是那样的人,我从小就知道怎么表演,怎么骗别人相信自己,更懂得看别人的眼色,让位高权重的人喜欢我。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人,当年要去求取真经,就是让先帝喜欢我、信任我,待我回来后便能一世无忧。我接近你,救了你,都是因为知道你身世显赫,更是因为你还有把柄握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可以威胁你,也可以假装喜欢你,把你玩弄得团团转。”
伴溪笑起来,“你终于承认你就是星霓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陛下想听什么,我便说什么给陛下听。”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让你遭受了苦难、折磨和心惊胆颤。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是若说你为了报复我、报复大豫才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我始终不会相信。
星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你告诉我,只要我能为你做的······”
潘星霓冷笑了一声,“多么可笑,昔日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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