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因为许晏之的态度,所以在场其他三人也都恭敬地道一声鬼师。
“哈,我是来看笑话的。”摇着羽扇,鬼千机眯着眼看着许晏之。
许晏之却并不在意,直直地看向鬼千机。
“你一直没寻到你要找的人?”
“跟你一样呢。”
“所以你在这里等了十年。”
“喜欢这个地方而已。”
“你觉得等得到吗?”
“所以才要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呀。”
“可是我不能在这里等十年。”
“那真是可惜呀,我以为我会多个伴儿呢。”
你来我往,答非所问,没头没尾的问答,却似乎两个人都懂。
“呦,这不是小金家里的汉子嘛!”开口的是村里的光棍麻子。
自从金铃带了许庚回家,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就没有停过,一个没有婚嫁的年轻女子,带了一个精壮的男人回家,在这偏远的小山村,可是件能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谈资的大事。金铃自幼丧父,母亲把她抚养到十二岁,就弃她而去改嫁到别的村子里去了。只留下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和小渔船,不过她自小性子要强,竟然就靠着一己之力就这样生活了下来。
“原以为是多贞洁的烈妇呢,原来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土人。”光棍麻子嘴巴向来不**净,“啧啧,铁树终于开花了,你看几天不见,看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身段这模样,走路样子都不一样了呀。”
村子里很多光棍一直知道她没爹没娘无依无靠,都打着她的主意,弱女子总要找个人来依靠。哪知道一直过了二十,她却还是无意任何人,平日有人轻薄她,她也不怕,自小练出来的力气,一般男子怕也不一定制得住她。况且村里还有仁厚的村长坐镇,所以她倒是独自一人生活到现在。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她竟然就带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在屋子里关了好几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第二日,许庚已经能下床行走,所以今天金铃就带着许庚出来走走。一路走来,人人侧目。许庚很快也觉得异样,仔细一想,也大概知道缘由。听到光棍麻子的话,许庚难得平静的情绪也掀起些波澜,欺负弱女子的行径令人不耻。他看向光棍麻子,他本来就向来没什么表情,这时候脸上更加冰冷,再加上多年习武身板和气势,令一般人都不寒而栗。光棍麻子赶忙闭了嘴,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金姑娘,这附近有没有客栈,这么些天打扰了。”不光是为了流言,更重要的是他昨晚才知道,他睡在屋里,金姑娘就睡在外面的破船上,他提出让两个人换个地方,这姑娘执意不肯,他也不太会说话,就这样不安地过了一晚,今晚是绝对不能再这样睡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得过去?
“村子小,没有什么客栈。”金铃的声音有点失落,她当然也知道留着这位许公子住在家里不妥,其实她可以让许公子住到村长那里去,但是心中那一点小小的希冀却让她犹豫。这时候不应该是公子暗中属意,姑娘芳心暗许,说书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
一时两人都无语。姑娘不好意思多开口,许庚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女子相处,又想不出别的方法。
“庄主,你离庄也有些时日了。”说话的是刘叔,自从许晏之带人离开本庄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他和赵霖留在本庄打理。
“我知道,刘叔。”在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刘叔面前,许晏之还是非常礼敬的。
“哎,晏之啊,我也不是催你回去。”自从许晏之成年接手山庄以后,刘值就很少再**涉许晏之,再说他也管不住,许晏之一直以来都非常稳重也非常有决断力,只是这一次却实在有些感情用事,弄得人心惶惶,几乎大半个凡庄的人都被从扬州搬到温州府来了,现在连他都被从扬州请了过来,“有的事情呀,若是已经无法挽回,就看开一点,不要感情用事。庄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
“我知道的,刘叔。明天我就让苏谦把人整一整,跟您回庄。”许晏之面色镇定,应得**脆。
“你从小就不用我操心,可现在……”刘叔本来还要继续说,却没想到许晏之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一时语塞,原来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都给堵住了,“那就好那就好。”
“你带着苏谦和其他人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再处理一点事情。留暗羽和几个影卫跟着就可以了。”许晏之淡定地继续说。
“……”本来正准备离开去打点人手的刘值,没想到许晏之还有后话,一时语塞。
“我会尽快回去的,也不出这几日,刘叔你放心。”许晏之安抚道,“我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前几日实在有些劳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值也是无言以对,再看看许晏之通红的双眼,道:“哎,好吧,那你也要尽快回庄,多休息几日也是好的,一定要好好睡觉,我听他们说你好几夜都没合眼,这可不行呀。”
几夜没睡呢?他自己也记不得了,他根本无法入睡,若是难得稍有睡意,也会频频惊醒,梦里反复出现的是那个人突然从悬崖上消失的景象,想伸手却觉得双手有千斤重,想上前却发现脚上竟被藤蔓缠住,想开口喊停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眼前之人再次从悬崖边坠落,没有伸手求援,没有呼喊救命,没有惊惧,没有恐慌,像是跟他告别,更像是要逃离他一样,淡然地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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