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第点头,只道:“童先生登门拜访,可是有事?”。
童俞微微拧眉,面容虽有羞愧,却还是说道:“我知道,舍妹闯下大祸,我这次过来并不是想求顾大人开恩,对舍妹网开一面,只是希望,顾大人能准许我,与舍妹见上一面,足以”。
顾恩第点头:“这不是难事,荆筠,你带童先生去牢房吧”。
荆筠应是,上前请童俞。
待得他们离开,古越微微蹙眉,忽而说道:“这童俞看似有些不近人情,但对他妹妹也算不错了”。
“哦?”顾恩第似乎有几分好奇。
古越说道:“换做旁人,自家妹子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等事来,为了家族颜面不是将人送去庄子,就是将人送去家庙,这童俞到好,一直都将这童子琴留在江城,此次更是为了见她求到大人跟前,到也算不错了”。
不错吗?
顾恩第想起了童潼。
童潼曾经也说过,大哥是坏的,他不要喊曲流大哥。
童俞究竟坏不坏,或者他对童潼坏了到什么地方,顾恩第并不清楚,但是顾恩第知道,童潼之后忘记了童俞,连本能的排斥都不见了,可见童俞对童潼当初并不太过,至少……至少不像对童子琴跟周管家那样的警惕与排斥。
一直以来,童潼最厌恶的,除了魏芩,可就是这两人了。
摇头叹息,顾恩第不再多说,他只与古越说了起周边几个村子的情况,并且有意在临江桥与上游水库那边,开凿一条小河,将上游水库的水,引入江城周边的村子,让村民得有水源灌溉田地,如此既可缓解水库那边承受的重压,又解决了村子里水源不足田地易旱的情况。
古越听得这个提议,他双眼兀然一亮,立即转身出去照办。
而童俞,他去牢房见到童子琴后,原本满腔的指责愤怒,顷刻间又说不出来了。
童子琴会养成这样的性子,完全可以说都是魏芩给惯的,就因为当初魏芩在童府的只手遮天,让童子琴养成了有恃无恐的性子,总以为做了事都有人给她收拾,后来魏芩被童袁飞厌恶,甚至送去庄上后,童子琴为了讨好童袁飞也依旧乖顺,童袁飞对她的事也就跟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如此,自己的妹妹怎么会越长越是这个样子?明明就是个清美的小姑娘,却硬生生的为了那些龌龊的事把自己给搞成了这样,对于她,童俞还能再说什么?
以前长辈们总是在说,女孩儿要娇养,男孩要粗养,可这童子琴,就是被娇养后出来的结果。
牢房里,童子琴抓着童俞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她极力的想求童俞救自己出去,但童俞根本就做不到。
因为……童子琴当初让人打死那个护卫的事,已经被顾恩第挖了出来,还让人给他送了过来,这样的罪证确凿,童俞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捞不出她的。
两日之后,童子琴的事情在江城又一次闹得满城风雨,这件由顾恩第c-h-a手的事情,比起当初童子琴与护卫有染的事,还要让人津津乐道。
毕竟这种窥觊自己哥夫,爬床不成还闹出人命的事,十年也不见得能遇上一桩。
童子琴彻底完了,她被顾恩第判刑沉塘。
这一日的童子琴虽然没有浸猪笼,但她却被人捆绑了手脚动弹不得,两个衙役一前一后的抬着她往长河那边过去,四周围拢的百姓,跟了一路,那烂菜叶烂j-i蛋也是跟了一路人,人们叫喊喧嚣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全都是不齿于童子琴的这种行为。
这一日,顾恩第并没有跟去长江,他只让古越代自己走这一趟,在长江台上替自己下达最后的命令,交代完了,他便转身跟着几个师傅去了临江桥那边,查看要如何开凿水源缓解水压的隐患,将水源引入村子。
而童子琴,她被人仍入长江的时候,身上都还绑着木桩,嘴巴里被人塞满了不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耳朵里全都是那些百姓的喧闹怒骂。
嘭——!
一声水花四ji-an,童子琴的身影彻底淹没在长江河流之中,古越站在台上,寂静观望了一会,而后只留下了几名捕快守在这里,禁止童家的来劳人外,其他人都跟着相继散去。
人群后,童俞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看着童子琴的消失,听着那水花声的四ji-an,整个人都是一怔说不出的压抑。
他的这个家,究竟……是毁在童袁飞的手里,还是毁在魏芩的手里?
一个两个谁都保不住,到现在,也只单单独留下了自己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想让她悬梁自我了断的,最后想想还是罢了~今天早些,需要休息,就下去啦~
☆、结算
江城里,童子琴被宣判了沉江,童俞就是想要趁夜将她捞上来都不可能了。
而京城里,童潼亡母的丧事也办完了,她被接回了家,墓碑上刻着沐氏阿鸢之墓,这是童潼亡母原来的名字。
墓碑前,童潼就站在这里,他大大的双眼,就盯着墓碑上的这几个字看,在这几个大字的旁边,还另外刻了一行小字,小字写的是——儿系、沐童潼,侄系剑君清,侄女系沐晚晴等字样,而童潼,他的眸光就一直在那沐童潼与沐氏阿鸢这几个字之间来回的转动。
平日里,总是懵懵懂懂的人,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安静,静得让沐臻心里都有些嘀咕。
沐老夫人老侯爷在边上看着童潼的这个样子,两人心里都悬了起来,不知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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