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袁飞气得狠狠锤木栏上头,睚眦欲裂地看着李姨娘:“这件事既然不是你做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顿了顿,童袁飞惊道:“那个护卫是你放进去的!”。
李姨娘笑着,算是承认了这事,不过她又另外说了句话:“第一次做的时候,难免生疏,好在第二次就顺手多了”。
还有第一次?
童袁飞更是不可置信。
李姨娘看着他,柔媚一笑:“呀,我忘记了,你还不知道,当初顾恩第与童潼回门的时候,顾恩第与你在书房谈了许久的话,到了深夜也没有来我的院子接童潼回去,我那时便留了个心眼,让人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真的差点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话说到了这里,童袁飞瞬间明白过来。
当初童子琴与顾恩第……根本就没有成事,而且以李姨娘的话来说,那晚上与童子琴在一起的人,明显就是之后的那个护卫!
但童子琴不可能不知道人被调包了,除非……童子琴当时也中了药!
想通这些,童袁飞当真是恨不得撕碎了李姨娘,只是任凭他在怎么发怒,他都出不去这牢房。
“你这个贱--人!贱--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装!这么些年居然一点马脚也不露!我当真是小瞧你!还以为你真的是什么贤良淑女,原来你居然也这么狡诈!”。
这句话,不知是那句话刺激到了李姨娘,李姨娘的面色瞬间y-in沉:“贤良淑女!再是贤良淑女,遇到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也早都不在了!你以为我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嫁你为妾!如果不是你在生意场上坑害了我的父亲,使得我父亲重病难治,我也不会为了凑钱给我父亲买药,而被迫卖身青楼,差点做了青楼女子!这些年来,我真是没有一日不想着亲手把你给杀!了!!”。
“你?”童袁飞怔愣,想不起来自己在生意场上坑害过谁。
李姨娘也不在意,她只是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愠怒,冷笑:“如果不是青芫为我赎身,替我安葬了我父亲,恐怕我早已成了江城花魁,青芫难得有事相求,我既是要报答她当初的恩情,就应该要尽了全力才是,现在我做到了,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将你绳之以法,看着你是如何被律法制裁!”。
青芫是童潼生母的名字 。
因为当年李姨娘一家,在生意场上被童袁飞的坑害打压,几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甚至是最后,连李姨娘都差点被逼得沦落风尘,是童潼的生母极时找到了李姨娘,将她从青楼赎了出来,又帮着安葬了李姨娘的父亲,忙前忙后还给李姨娘伪造了一个新的身份,避免了她的许多麻烦,让李姨娘有了一段时间安生的日子可过,只是这段日子没有持续太久,童潼的生母就病了,也是那个时候,李姨娘才知道,一直给她帮助的人,居然是童袁飞的妻子……
对于与童潼生母的来往,李姨娘其实挣扎了一段时间,可最后她还是相信了童潼的生母,只是……不管她当初如何开导童潼的生母,如何帮童潼的生母想办法,童潼的生母到底还是没撑过来……
往事厉厉,让李姨娘的眼眶明显微红,她微微扬起了头,似乎想要压下心里涌起的那阵悲伤。
而童袁飞,他听得李姨娘的话,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那狰狞吼叫的模样,亦是格外吓人:“贱-人!我当初就应该一把掐死你的!你这个贱-人!枉费这些年来我如此待你!!!”。
李姨娘也不害怕,她笑了笑,说:“这些年,我收集了不少的事,等我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后,全都交到沐侯府去的话,童袁飞……你的死期,真的到了”。
童袁飞气得大吼。
李姨娘笑了两声,转身往外头走去,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步,朝童袁飞看去:“对了,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童潼如今一直住在沐侯府,而他,很有可能就是沐侯爷的亲外甥”。
这一次,童袁飞彻底呆了。
李姨娘却是笑着,一路往外走去,口中还说:“你算计了一辈子,押宝押了一辈子,唯一看走眼的,就是童潼这一块宝,是连顾恩第都比不上的宝”。
后面李姨娘还说了什么,童袁飞也没听见,他只听到了李姨娘的笑声,满是酣畅淋漓的消失在外头……
他是商人,最会评估物件的价值,他评估过童潼当年的价值,却不曾将童潼放在心上,他评估过顾恩第的价值,却没有想到顾恩第的价值,居然……远不如自己的亲儿子……
这一场赌,他押对了,可是也输了。
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
成也萧何败萧何。
牢房里,童袁飞如何的癫狂,李姨娘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猜到,只是她没有猜到,这牢房外,剑君清会站在这里。
李姨娘明显怔愣。
剑君清微微侧身,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可否方便与你说几句话?”。
李姨娘点头:“自然可以”顿了顿,她问:“童潼这些日子,可还好吧?”。
剑君清浅浅一笑,应了一声还好,便与李姨娘出了顺天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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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醒来这日,外头天灰蒙蒙的。四周的环境虽然陌生,但他并不意外,毕竟他已经被皇帝贬黜了官职,确实是不合适再住在状元府了,只是……在走之前,他一定要去见见童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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