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
窦玏敲化妆间的门:“姐姐,出来接客啦。”
付文茹:“……”
他们先拍的是电影开头部分的剧情:身为智障儿的文可在家里发呆,这时一身疲惫的姐姐从外面回来。他听见房门开锁的声音,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惊喜,跑去门口迎接。
“姐姐!”他弯着腰想去接她的包,却被轻轻地推开了。
文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要说话,但疲于开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姐姐,”文可跟在他身后,小声地说,“我今天学习扫地,你看,我扫得很干净……”
文蔷勉强答应一声,低头看了看所谓“干净”的地板,垃圾全都搅和在了一堆,其他地方还有团成一团的头发丝。一个傻子,连撮箕都不会用。
她坐在老旧的单人沙发上,眼睛望着褪皮的墙壁,掉漆的旧木茶几,耳朵里听着卫生间里半坏的水龙头漏水时的滴答声。寒潮来了,她才刚交上这小破筒子楼里的物业费,可供上来的暖气却没多少热度。她的鼻子冻得通红,到了屋里也不敢解身上的大衣。她眼眶里一下蓄起了泪,却没有流下来,猛地吸了下鼻子。
“给你留的东西,吃了吗?”
“嘿嘿,吃了……”文可乖乖回答,见姐姐起身要往洗手间里走,他一下慌了,挡在了门口。
文蔷皱着眉问:“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见文可不答话,她的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你又把什么东西捡回来了?”
文可害怕地发起了抖,哭丧着脸说:“小白很可怜,小白,想跟我回家……”
文蔷猛地推开了他,拉开厕所门,在里面看见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猫。猫身下压着一块毛巾,上头还有血迹。
她的脸沉下来,表情都有点扭曲,上前去拎起猫的后腿,就要把它丢出去。
文可听见猫挣扎的叫声,“哇”地哭了起来,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姐姐!姐姐!不要丢掉他!”
但是文蔷充耳不闻,甩开文可。她想狠狠把猫扔出去,但手发着抖,最后也没下得了手,用毛巾裹着,关在了门外。
文可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文蔷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大声喊:“不要哭了!我说过多少遍!不要捡这种东西回家!你养得起它吗?啊?它不还是会死!”
一场戏下来,窦玏哭得眼睛红肿。助理给他递热毛巾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没出来,胸脯在颤抖。
付文茹也被带哭了,她努力拍着胸脯顺气,眼眶发红。“哎哟我的妈呀,一来就是这种苦情戏……”付文茹理了理头发,嗓子眼吼生疼,“我刚声音挺大的吧?现场能收音吧?不用到时候自己再配一遍吧?”
窦玏被她一个三连“吧问句”给带笑了,摇头叹息:“这真是我演的最出糗的一个角色了,我感觉我刚还流鼻涕了。”
付文茹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后续的剧情其实没有这么虐,开始了回忆的情节。窦玏昨晚怕自己没法很快入戏,还在身上备了刺激泪水的小道具,好在没机会用上。他们今天拍的基本上是一次过。
导演给付文茹说之后的戏,窦玏就跑到一边喝茶补充能量。恰好廖文瑞来给他送人文关怀,给他发了张自己彩排的照片。他穿着一身古装,张着双臂。
—这是唱的什么歌?
廖文瑞收到微信,边翘着二郎腿边发语音:“就是这次《名剑》的主题曲。”
窦玏也回了一条语音给他:“有视频吗?”
“要什么视频啊,到时候元旦看直播啊。”
“我到时候还在剧组呢,哪有时间看?”
廖文瑞过了会儿才回复:“这么没人性?”
窦玏低头看着手机,嘴角牵起了一个笑。付文茹正走过来,见他这个样子,调侃道:“哟,这和谁聊天呢,开心成这样。”
窦玏收了手机,不动声色。“导演和你说什么呢?”
“说晚上要我的情绪稍微收一点,肚子饿了,难受。”
几个机位检查过了之后,导演说可以散了,他们就出了拍摄用的出租房。助理们都还在楼下等着,窦玏一路上让付文茹捡干净的地方走,付文茹说:“没事儿,这双鞋本来就不值钱。”
她抬头笑道:“你还挺绅士的嘛。”
窦玏说:“绅士一点不好吗?”
“是挺好,但是吧……”她语气一转,“有时候觉得绅士过头了,更像是在保持距离。”
窦玏挑眉:“你想法太敏感了。”
“是认真的吗?别人都说我神经粗,”付文茹裹紧了衣服,呼吸钻进空气里,变成了腾腾白雾,“你确实给人这样的感觉。”
窦玏觉得她就差没说出来那句“你其实并不喜欢女人吧”,只是没有完全说破。他们走下楼,狭窄的楼梯间里,他们一前一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剧组的片场助理给他们端来了晚饭,付文茹说:“剧组真抠啊……”
窦玏的份,只有三个菜,其中一份还包括r_ou_末豆腐汤。片场助理还在呢,此刻分外尴尬,窦玏解释说:“我在节食,吃的不多,所以让他们不要给我准备太多。”
付文茹看向自己的份,心里吐槽说,我不节食啊,连个饭后甜点都没有。
在她不悦的神色里,助理又送上来一份水果拼盘和一盘硬菜。付文茹勉强满意,叉起一块牛r_ou_说:“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吃的不够就会心情不好。”
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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