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低吼声,然后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已经有写血色,迈步向他冲过来。
叶沉渊心底一沉,却没有动作,他感觉到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控制,于是就不动声色任由她扑过来。
下一刻,她直直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怀里,用力往里蹭了蹭,像是要阻绝血腥味。她嗅觉灵敏,在他怀里嗅到了残留着的、他晨时写字的墨香,还有院里梨树的花香,内心顿时沉静下来,血液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紧闭的双眼也恢复正常。许久,她完全恢复了过来,从他怀中抬起脸,却又在他胸膛处用额头轻轻撞了两下,像是不舍他身上的味道。
叶沉渊一直没有动,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他告诉她必须控制住自己,于是她在嗅到血味后,强自压抑,埋进他怀里自己抑制体内的躁动。她在怀里的时候,叶沉渊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和颤抖,不禁有些惊讶:她第一次见血,明明压抑得很痛苦,却乖乖地听了他的话,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
她轻轻撞在他的胸口,却像是撞进了他的心里。叶沉渊伸手抱住了她,轻轻在她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柔声说:“没事了,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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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打猎归来,她突然主动缠着叶沉渊要学弓箭,对鲜血淋漓的野鸡反而失去了兴趣。叶沉渊有些意外,但却正好顺势将弓箭给了她,教她射箭。
自那一日起,她对于肉的执着深藏起来,也开始开口说话,如果不是话语仍旧有些不连贯,她几乎看着与常人无异了。叶沉渊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教她射箭的同时,也同时教她拿笔写字、用兵布阵,偶尔将一些常理讲给她听。或许之前她便习过字,叶沉渊不过教了一会,她已经能写得一手好字,字迹有他的风格,字如银戈,暗藏锋芒。用兵布阵之术她学得稍有些慢,比之写字和练武,这一项需要她更多地思考领会,叶沉渊想了想,只教了她前锋用得上的兵法阵法,每日用石子模拟军队与她对阵,几日下来,她也能够与他打成平手了。
枪法、弓箭、兵法她都出师的那一日,正好他们已经在山中呆了半个月。叶沉渊夜里写了封信,飞鸽传给叶舟,让他做好准备,欲第二天就带她下山。她早晨醒来时没有闻到菜香,还朦胧的双眼瞬间一厉,抓起榻边□□,穿上鞋子就冲出了门,却见叶沉渊一袭白衣坐在石桌边,正在煮茶。
她有些愣神,将枪倚在门边,蹲下身提好鞋子,走了过去。
叶沉渊没有看她,专注于手中茶具,只是淡淡道:“去洗漱了再过来。”
“哦。”她乖乖去打了井水洁面净手,井井有条,这都是这半个月里叶沉渊辛苦训练的成果。
她清清爽爽走回石桌边坐下,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早饭呢?”
叶沉渊倒了一杯茶,茶雾袅袅,茶香馥郁:“马上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了。”他将茶盏推到她面前,淡淡道:“我好歹教了你半个月,几乎又当爹又当妈,虽然说我不用你拜我为师,也就不用你亲自煮茶给我,但还是给我奉盏茶吧。”
她本欲将茶盏放到嘴边的动作一顿,又双手将茶递给了他。
叶沉渊心情复杂地接过茶,轻轻吹了吹,道:“叫声主上我听听。”
“主上。”她乖乖唤道。
“嗯,”叶沉渊满意地轻啜了口,然后将茶盏搁在桌上,抬头看了看梨树上青涩的小果,自言自语道,“今日起便唤你‘青梨’吧。’’”
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头顶的梨子,像是有些嫌弃地哼了一声,伸手沾了茶盏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叶沉渊看着那个用玉山毛尖写的字,轻轻笑了笑:“也行,那就叫‘青漓’吧。”
叶舟在玉山下等着叶沉渊,按他吩咐的准备了两匹马,他有些好奇那蛊王被主上培养成了什么样。远远地,叶沉渊带着青漓步行而来,两人走近的时候,叶舟看见叶沉渊侧脸对青漓轻轻道:“这是叶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用在意他。”
“!”叶舟瞪大了眼睛。主上这么说他也就算了,这温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天下皆知,宁王看似温和,实则杀伐果决,就连跟他们这些老部下也大都是言语冷淡,从未这般柔声说过话。不过叶舟强行安慰自己:“主上身边都是些沙场厮杀出来的粗犷汉子,无需这般轻声细语,而这蛊王地位不一般,又是位姑娘,难免得哄着些。”他有些阴暗地想,日后这蛊王要做的事必然无比艰险,此时待遇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叶舟调整好心态和表情,上前躬身道:“恭迎主上,这半月内州城内一切安好,京都没什么变化,但是北方动作不断,叶沉楠广为招兵买马,并且将燕州、辽州主将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完全控制了北方三州。”
“嗯,辛苦你了。”叶沉渊翻身上马,一边淡淡应道,“回府后再详谈此事。”言毕,他转头对依然站在地上的青漓说,“像我这样上马,你要是能先于叶舟入城,我便送你一件礼物。”然后他一挥鞭,已经向州城疾驰而去。
青漓淡淡看了叶舟一眼,面无表情,但是那神态像极了叶沉渊。叶舟暗暗怀疑,这蛊王醒来后没有机会学骑马,主上这么做是不是难为她了,他要不要让着点她,要不还是跟在她后面,以防她掉下马来?
青漓走到另一匹马旁边,抓住缰绳,一脚踩着马镫,轻轻一跃,人已经安稳坐了上去。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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