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舱内睡着。只是那个毒,”瞟了眼小白,“可能得到了齐州才能解清。”
对方又嘘寒问暖了几句也无非安心养伤云云,之后便带着小鸟出去了。
躺在床上,佴和悠悠地感慨,两次死里逃生醒来都是在船上,他和船还真是结缘。
齐州么?回想起刚才对话。虽然还不够远,不过好歹离他预计的地方又近了一些。之前他担心血灵教的人会说出些对他不利的话来,但据这汉子的言语态度,应该暂时没有变故。既是如此,不妨多粉饰太平一阵吧。
船儿晃晃悠悠,将佴和迷迷糊糊地带进了梦乡。
再见到秦渊是两天后。
水上虽然吃的有限,但佴和可没受到一丁点苛待,除了常见的鱼虾,时不时还有储存的蔬果,让他把流失的体力都补了回来,加上不用担心逃命的问题,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一精神人就在床上呆不住,何况佴和背上还有伤,这天一大早醒了,他便披上了衣服起身踱到了窗边。
虽然之前也乘过几次船,但这是他第一次用心欣赏沿途风景。只可惜,此时正值雾气浓重之时,三丈开外皆一片苍茫,唯有大货船高高的船帆若隐若现。不过静心下来,倒是能听到船破水面的汩汩流动之声。
忽而外面一阵吵闹,紧接着纷沓的脚步声匆匆而过,打断了佴和的久违的闲情。怎么,莫非出了什么事了?
不多时,疑问便有了回答。平日里送饭的小少年端着早餐踏进舱内,“哎,公子你起身了啊,刚刚秦大侠也醒了,大夫去瞧了,说毒已经暂压下去,只要不妄动真气暂时就不会有事。”
他一边放下粥和糕点,一边喋喋不休地道,“本来我也想多呆一会的,可四叔说我唠叨,怕扰了秦大侠休息就把我撵出来了。”碗筷摆好,他还抱着托盘嘟着嘴抱怨,“天知道,我还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呢!最可恨的是,偏心的四叔让我传个话——啊咳咳,‘船上风寒,公子若是想探视,出舱记得多穿一些衣物。’”虽是油腔滑调,姿态语气却学了个十成十,佴和不禁一哂,应了下来。
粥是鲜鱼粥,糕是糯米糕。都是船上特意配的厨子做的,味道自然是不差。相比之前呆在血灵教,潜龙帮的恭敬周到让他很是受宠若惊了一阵。一顿饭很快便吃完了,他穿好床边备着的大衣朝外走去。
这些天虽然可下地行走,但佴和从未出过舱,只怕触了什么讳,如今有光明正大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秦渊与他休戚相关,唯有见到他,自己心里才能有底。
此时已是秋末,天已渐凉。风夹杂着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让他一个哆嗦。
此时甲板上就一个老翁掌着船,佴和知道他就是少年口中经验老道的吴老爹,便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对方并无多说些什么也点了点头充作回礼。
饶是到隔壁船舱只有短短几步,佴和的大衣也湿了一层。刚要推门,只听少年的四叔,也就是之前唤走小红鸟的汉子在里头说什么“少帮主也没想到”云云。
他立马谨慎地噤声。贴着门板零零散散捕捉到“老帮主糊涂”、“暗里生意”、“二当家”的只言片语,晓得不是谈论自己的,这才放了心。无意窥探人家门派内部的事儿,佴和干脆转推为敲,“噔噔噔”示意了一下。
“请进。”屋里的谈话顿时停了下来。
开门进去,只见秦渊正背靠着墙坐在床上,汉子站起身客客气气招呼了几句,末了说道,“你们俩叙吧,我去顶吴老爹。”之后朝秦渊一点头,“话我会带给少帮主的。”便走了出去。
秦渊指了指床边摆着的凳子,关切地问道,“那天我有些失控,真是对不住。你身子可还好?”
回想起险些被人扒了衣服,佴和老脸一红,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嗯……还好。”在一来二往相互体恤对方几句后,他单刀直入到最关心的问题,“血灵教的人都怎么处置?”
“据说一人在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秦渊沉声道,“其余两人潜龙帮带回去关押了,可能……会当众处决吧。”她们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冤魂,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深谙血灵教的佴和可不体会秦渊暗含的愧疚与惋惜,只知威胁又少了几分,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连带着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听说我们接下来去齐州?”
“没错。之前那个小二投了官府,我们再想取那几味药材怕会暴露行踪,而齐州恰好有熟人开的药铺,也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哦。”
秦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日似乎把你那盒子打碎了,改天我给你重削一个吧。”
不提倒忘了。这几天小白一直放养着,它似乎将小红鸟当做了久违的同伴,吃饱喝足就围着人家转。好在船上的人虽瞅着它昼伏夜出,仿佛视而不见,都没有多加追问,让佴和心里觉得安稳不少。
“好。”佴和没有客气。
不过没想到秦渊这么积极,竟然第二天就弄来了木板,在床上敲敲砸砸雕雕画画,弄得一地的木屑,弄的少年打扫起来叫苦不迭。结果不到一天,不仅佴和拿到了打磨的光滑平整还带有雕花的新匣子,就连少年也得了一个精巧的木鸢。问他怎么还会木工,他笑答是小时候学了哄弟弟用的,之后便是闲话家常又说了些许。
就这样,谈谈话,看看景,十多天的行船日子犹如白驹过隙。而潜龙帮确实展现了它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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